“确定么?”
“它就在……床下的隔板里……和孔翎……阿玉……”
后边又说了些什么,即墨没有听,手中的动作却是停了。
这边红光似火,喜庆一片,那边却冷寂无声,黑暗Yin冷。
言聿又哭了,他感应得到此刻诗诗在做什么,心像被人剜了一块一样难受,远比他断羽时疼的多。
他的诗诗啊……
诗诗……
周围的万千毒蛇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原本漫无边际嘶嘶声此起彼伏的蛇海,此刻却是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言聿不知道它们缘何会如此,反而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特有的宁静。
“夫君……”凉玉不满地皱眉,“吻我……”
即墨笑起,一双好看的凤眸看似蒙着一层雾,难见深处清明。
凉玉看进这深邃的眼眸里,慢慢靠前,步步沦陷,想要窥清楚那层纱后的无限世界。
面前这个人啊,是她活这四百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Jing致的五官,绝世的轮廓,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吸引着她,让她想要将他牢牢锁在手中,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凉玉鲜艳的红唇,离即墨已经不到一指。
就在这最该亲密最不该设防的时候,即墨的笑意突然快速到达眼底,凉玉闷哼一声,唇向前再凑不动分毫。
即墨向后拉开距离,颇有耐心地看着那张脸渐渐失去血色,渐渐痛苦的扭曲。
抽回停在她腰间的手,即墨看了看手上的血红,冷漠地坐起身,将其悉数抿在床幔上。
“你……你可恶!”凉玉挣扎着想要坐起,奈何后背疼得厉害,怎么使力都是徒劳,反而折磨地她直抽冷气。
即墨默然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是你活该。”
要怪就怪,是你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动了他的心思。
将东西从腰间玉带里取出,在凉玉痛恨的目光里,即墨慢条斯理地来到桌边,将最后一杯来不及喝的醇酒悉数倒在上面。
“竹刀……”凉玉怒目圆睁,真正害怕起来。
难怪,难怪她会那么痛,他插在她脊椎骨上的,是竹刀!竹!
“这,就是我为你Jing心准备的新婚之礼。”即墨握着竹刀,连笑都不想再维持下去,“可喜欢?”
话落,动作利索地将它再次插在凉玉的脊梁骨上。
“啊—!”叫的撕心裂肺。
即墨似乎觉得不够,又掏出一把,凉玉扭动着身体想逃,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绝望地受着那又一记的灭顶之痛!
三把明晃晃的竹刀,尽数插在凉玉的脊椎上,鲜血淋漓,夺目赛红衣。
蛇妖并非怕竹子,而是怕竹子抽打在身上带来的后果!竹子一旦上身,会严重伤及蛇类的脊椎,脊椎一断,它们便再也无法游走,任人鱼rou。
即墨深知这一点,知道于凉玉而言伤她的脊椎远比直捅她的心脏可怕,所以,他才会在那夜去取竹子制刀。
好在这蛇妖道行尚浅,这一伤不仅法力使不出来,连下半身也渐渐显现出原形来。
“无情的人类!”凉玉恨道。
“人妖殊途,你该自知。”
“妖?他难道不是妖吗?!”
那只孔雀,他对他的关照太过不寻常,她好歹经历了几百年的人世沧桑,怎会看不出来?!
“起码,我们不会成亲。”
夜未央(六)
并非无情,只因有情人不是你。
“你贪心不足,死有余辜。”即墨冷着脸,又取出一把竹刀,这次没选脊椎,而是心脏。
凉玉早就痛的不敢乱动,一双眸子几欲喷火,恨不得将眼前人烧的灰飞烟灭。
想起她对阿聿的禁锢,即墨握紧竹刀,泄愤似的在凉玉心口狠狠地拧动几圈。
“啊……疼……住手……你给我住手……”凉玉目眦欲裂泣不成声,即墨恍若未闻。
于他,只不过是宰了一条蛇罢了。
衣服破了,皮rou向外翻卷,美丽而且残酷。
“我要……我要杀了他!你……你给我等着!”凉玉突然想到这茬,望着即墨笑了,笑得Yin冷又可怖。
即墨眸色一敛,手中力道加大,又拧动一下便再也顾不得她,满脑子都是已陷入绝境的孔雀。
起身退开数步,即墨甩出带来的大把竹刀,散钉在凉玉周围,形成一个阵法,将她牢牢圈在中间,锁住她的魂魄,以防她死后魂魄作乱。
办完这些,即墨赶忙冲出屋外。
凉玉怨念极重,即墨还未近那间石洞的大门,便听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和咆哮声,当下意识到万蛇渊已经复苏,破开大门,人来不及进去,徒手又甩出一记竹刀,不偏不倚,正中言聿身上张着血盆大口的红色毒蛇!
毒蛇上身,缠的死紧,言聿险些没递上气。
红蛇惨叫一声,眼底幽绿的光应声熄灭,耸立起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