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着你,就是尽力。
可这句话言聿终是没说出来。
“季兄莫要误会,在下算出季兄近来有不顺之事,这才冒昧前来,只是将季兄当朋友,也希望季兄能如愿抱得美人归,只愿到季兄大喜之时,不要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言聿说的一脸真诚,季未岚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歪心思,立马被他的三言两语冲淡大半儿,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眉间雪(五)
言聿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对收到的效果甚是满意。
今晚他刚钻进被窝就被诗诗强行拉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他来右相府“看人”,虽然不知道诗诗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是诗诗的意思,他自有他的道理,说不定他又察觉到了什么,而他只照做便是。
“季兄且安下心,再等上一炷香的功夫不迟。”
果然,半炷香还不到,就有家仆匆匆闯进来,交给季未岚一封来历不明的信。
据下人所言,是在院子里的一只徘徊不走的信鸽身上取下的。
信件一到,言聿便告辞离开。
后来,那封信被季未岚紧紧地攥在手里,无辜地承受着他的怒气。
南兮无事,他该开心。可那娟秀的字迹写下的简短的话语,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说,无事,勿寻。
勿寻。
即墨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言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左手扯着右手的袖子,正全神贯注地在桌上挥毫泼墨,连即墨进来都没抬头。
即墨走上跟前看了一眼他笔下的丹青,那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伊人茕茕孑立,月光下,暗影颀长,落寞寂寥。
虽说画的还不错,即墨还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附庸风雅。
言聿闻言搁下笔,笑嘻嘻地凑到即墨身边坐下:“诗诗,此言差矣。”
“……”
“诗诗难道没看出来这人是谁?”
“你所谓的伊人。”还是与我相像的伊人。
言聿突然觉得无趣,便将画收了。
“诗诗,你是不是认为南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嗯。”
言聿没有料到即墨答得如此肯定,愣了一下继续道,“她哪里不太一样?”
“她身上,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还不确定,或者说,那东西还没有形成。”
“也就是时机未到了。”
“所以,在找到那东西之前,南兮必须无事。”
“……我懂了。”言聿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泛白的天,又问道:“南兮今夜当真无事?”
“如若不信,你大可去看看。”
“天都亮了,去了也没什么Jing彩可看的!”
即墨一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那你想看到什么?”
言聿立马收起故作失望的神情,讨好般地笑道:“诗诗,不若今夜我们一起去看看?”
“……”
言聿是真的想知道南兮在左相府的处境,真真地想,非常地想。
即墨深感无力:“阿聿,你要时刻记住,你为妖,她为人。”
所以,你们不可能。
“……”言聿知道,他又想偏了,“诗诗,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对南兮……估计也生不出来那种情愫!”
“……估计?”
“嗯……不,是一定!”
即墨这才露出满意的目光,眼底漾上一抹极浅的笑意。
“诗诗,你刚刚笑了啊……”言聿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的画面太美又消逝地太快,不切实际的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即墨愈发无奈,这都一千多岁的妖了,泛起傻来,竟也是这般幼稚。
看即墨无甚反应,言聿似不甘心般,伸出爪子就捏向即墨白皙的脸庞,欲捏出一个最灿烂的笑来。
即墨见状,立即躲开,已经倾身向前的言聿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诗诗,碰你一下怎么了,作甚这么大反应?!”语气满含幽怨。
即墨:“……”
“这凌虚阁,南兮姑娘住得可还习惯?”人未至声先到,正在梳妆的南兮对这位闯自己“闺房”的公子的大胆作为,丝毫不意外。
“尚可。”
只要远离萧玥的那些莺莺燕燕,住在哪里都好。
萧玥笑了,走到南兮身后,躬下身凑到南兮耳边,看着镜中的美人,忍不住感叹:“当真是个妙人!”
南兮没有说话。
萧玥直起身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抬臂顺了顺南兮的如缎青丝,爱不释手。
南兮搁下木梳,眉宇间似有一丝不悦:“萧少爷,”请你自重。
萧玥眼底笑意更浓:“你放心,在你打心底里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如何。”话落抽回手,“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