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伤,果然一手的鲜血,言聿双目直喷火箭,然而越是怒极越是易忽略自己会法术一事,言聿还是同起初一样,追着小鸟满屋子的跑,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即墨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观。
小雀见到即墨,认主似的直扑即墨怀里,讨好的蹭着即墨胸口的衣襟,即墨提起它,将它搁在掌心,取下足上绑着的信筒,动作轻柔的好似在慰藉它长途跋涉的艰辛。
言聿见状,脸更黑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即墨淡淡道,走到桌边打开相里的第二封信,不料还没看,便被言聿一把夺了过去。
“诗诗,别看信,先看我!好好看我!”语调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不甘。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即墨抬头,这才注意到言聿的伤脸,神情顿时僵化。
三道血印子,又深又长,血流不止,言聿半张脸模糊一片,惨不忍睹。
再看向掌心里的小鸟,即墨恍然,心底随即漾上一丝不悦,这小家伙下爪子还真是不客气,果然跟它的主人一样,无法无天。
“说吧,怎么办?!”言聿一屁股坐在即墨旁边的凳子上,道,“诗诗,你既知我为孔雀,那就更知我有多爱惜这张脸面!”
孔雀,确实爱美的,尤其是言聿这种性情的雄孔雀。
即墨知道他在生气,还是自己跟别人通信给他带来的不幸,多多少少都觉得自己难辞其咎,于是放柔姿态微微倾身,轻轻抚了抚他脸上的伤道:“回头我让姬宫涅负责。”
“姬宫涅?那个臭红毛?为什么是他?”这信不是相里大侠的吗?
“因为这鸟是他的。”相里来信,用的从来都是姬宫涅的信雀。
“……”言聿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心道:本来以为若是相里大侠的,还能名正言顺地让其欠自己个人情,哪里料到……算了算了,就算自己倒霉!
言聿:“怎么个负责法?”
“让他出药。”
“不行!”
“让他道歉。”
“不行!”
“让他亲自来给你疗伤。”
“不行不行!”
即墨说了几十个法子,奈何言聿一条都不满意。
“……你究竟想如何?”即墨无奈道。
言聿傲气地指了指即墨手心里的那只鸟:“先把它交给我处置!”
即墨闻言低头,又看看言聿:“你要做什么?”
“吃了它!”言聿脱口而出,本来打算拔光它的毛让它裸奔,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抓伤他的脸,自作死,不可活,吃了它他都嫌不解气!
即墨:“……”
“诗诗,快给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即墨这次没依言聿,微微送了送手,那只小鸟便会意似的立刻飞走,没有恋恋不舍,没有频频回头,只留给言聿一个胜利的又潇洒的背影,消失在天幕中。
言聿看完这一幕,吐血的心都有了。
即墨叹了一口气,这才道:“这鸟是姬宫涅用法术所化,你如何能吃了它。”
言聿:“……”
“你也会法术,试试看能否自愈。”即墨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言聿脸上的伤,语气不似平时云淡风轻,这是比平时的轻更轻,带着一丝丝的柔,暖如三月春风拂柳,言聿顿时一僵。
依言试了试,言聿最终绝望地躺死在床上。
“看来,只有用他的药了。”即墨道。
即墨当即给姬宫涅写了一封信,那只信雀已然飞走,即墨只好先找来一只普通的白鸽作为代替,信送出后,这才得空看相里的回信。
言聿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顶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于这封他无比景仰的相里大侠的回信,也难得的无动于衷。
回信还是有关琉璃咒一事。
相里说,琉月之所以不经常在画坊,实乃逼不得已,他深知自己是背负不祥咒约之人,可他也有拼尽全力想护着的人,那就是璃月,他担心自己随时会伤了她,由爱生怯,只好对她敬而远之。
至于两人的身世……
当年九天揽月阁的阁主苍颜和其师弟叶笙双修后不久,二人因事分开过一年,久别重逢后不想二人都带了孩子回来,苍颜带着璃月,叶笙带着琉月,两个都是不足百天的孩子,襁褓之中安安静静,两个人却没法安安静静,都以为对方背叛了自己,什么都没说直接开打,边打边吵,结果越吵越乱,火气越吵越大,谁都不信谁,直到彼此打得筋疲力尽,狼狈不已,两个孩子哇哇大哭,这才停下。
吐露实情后,颇觉好笑,叶笙提议,将两个孩子都归入苍颜门下,琉月做兄长,璃月做妹妹,名字就是由苍颜守护的那把琉璃剑来的。
如此过了十几年,苍颜身中琉璃咒的事再瞒不住,邪气深入骨髓,整个人时不时的疯魔癫狂,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