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总有些学长,是个披着白大褂的流氓。堂而皇之的占着助教的时间,将门窗一关,窗帘一拉,在神圣而严肃的教室里给他们放“爱的教育片。”
各种类型,各种体位,不分国界,不分性别,什么片儿都有。
许柯被强迫着跟着看了一两部,从最初的满脸通红到最终的面无表情,深刻的展示出了学霸的强大心理素养。
后来人体结构学的期末考试,他拿的是满分。
“顾哥,”那个被顾深叫做夏子安的男孩儿开了口,他将手机放下,眼睛在站着的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顾深身上,问:“这是熟人么?”
夏子安的声音很纯净,带着股浓浓的少年气。
但同时他说话的时候透着股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冷淡,和他那张充满书卷气的娃娃脸看起来非常不符。
许柯其实很熟悉这种语气腔调,一种故作老成的疏离——跟他读书时候的状态很像。
许柯不喜欢夏子安语气中的冷淡,更不喜欢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感觉一下将他和顾深之间的关系拉的很远,仿佛他才是那个乱来的闯入者。
尽管站在夏子安的角度上,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可指摘的错处。
顾深看着许柯渐渐沉下去的脸色,顿觉今晚是个不眠夜。他揉了揉眉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夏子安介绍许柯,说熟人太笼统,说爱人又是在扯谎。
“不是,”顾深看了许柯一眼,视线没移开,缓缓道:“这是我……弟弟。”
这个并不讨人喜欢的称呼自从顾家大变后开始慢慢被他们接受,在那段艰苦岁月里,“兄弟”不再是恼人的羁绊,而是他们赖以支撑的动力,是他们想要撑靠搀扶的后背。
在除去今晚的其他任何场合里,顾深向外人介绍许柯是他弟弟,许柯都不会反驳,但今晚不一样。
在现下这样的环境里,许柯很讨厌关系指代不远不近、不清不楚的“弟弟”二字。
几乎是在顾深尾音刚坠地的那一刻,许柯看着他讥诮道:“你哪来的弟弟?我认你当哥了吗?”
说完他又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子安,语气很差,但话却是冲着顾深说的,“况且,哪有哥哥会趁弟弟喝醉了偷亲他的?这样的便宜哥哥,我才不认。”
顾深愣了愣,看着许柯讶异道:“你昨天没断片?”
许柯简直要被这傻逼蠢哭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缓缓站到顾深面前,和他面对着面。少顷,伸出手拉住对方的脖子将人往下一拽。
高中毕业后,他身高往上窜了两厘米,本以为和顾深差不多高了。但当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发现顾深还是要比他高一点。
是啊,他长高了,顾深又怎么可能留在原地不动呢?
不过这样的身高差刚刚好,他能不怎么费力的让顾深低下头,然后以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吻上那张他想念了很久的唇。
这是彼此都处于清醒状态下的一个吻,没有奇奇怪怪的酒味,但许柯能尝到一点清新的薄荷气息。
嗯,顾深用的牙膏,还是一如既往的薄荷香型。
许柯吻技多年没得到锻炼,还是烂的没眼看。抵着哪儿了磕着哪儿了全都猛着劲儿,在顾深嘴里肆无忌惮的进出、搅弄。
这个吻看起来挺带劲,但其实一点都不舒服。偏他还得做出一副热吻遂心的样儿,吮吸、轻咬,半点没留力。
很快舌尖被挤咬出了血,一股铁锈味弥漫在两人的嘴里,血腥又暴虐。许柯仓皇推开顾深,还没开口,脸倒是先红了个透。
他下意识的朝身后的沙发看过去,发现那里早已没了人,沙发坐垫平平整整,一点儿都看不出被人坐过的痕迹。
“早走了。”顾深看着许柯泛着红晕的脸,颇觉好笑,“不过走之前倒是好好观摩了一下你是怎么强吻我的。”
顾深进卫生间漱了一下口,直到把嘴里的铁锈味弄干净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他靠在卫生间的门边,像很久之前一样,歪着头冲着许柯狭促道:“亲这么用力,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吃了呢。”
“别逗我,”许柯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支已经点燃的烟,他没吸,只是让烟静静的燃着。过了好久,他才看向顾深,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夏子安。”
节奏彻底乱了,顾深再怎么想粉饰太平,假装岁月静好也没用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腿走过去,坐在许柯旁边。伸手将许柯指尖的烟拿走,自顾自的吸了一口,吐出来一口浓稠的烟雾,“跟一小孩儿置什么气?”
顾深抖了抖烟灰,“我没碰过他。”
夹在指尖的半截烟被许柯覆手截了胡,刚刚被顾深口腔包裹住的烟头还是濡shi的,许柯倒也不嫌弃,学着顾深刚才的动作吸了口烟,又吐出来口雾,“嗯,我知道。”
许柯又将那半截烟递过去,顾深接过来吸了一口,说:“夏子安命不好,家里父母都生了病,之前是这会所里的酒保。”
这个圈子里的人玩的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