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睡这了吗?”
顾云容是野狗吗?还玩圈领地这套路,平日里一看到自己就绷着张黑脸,他怎么不知道这傻驴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小孩子都不这么干吧?
“哼,不睡就不睡。”杜衡白了他一眼,随手拾起地上的鞋子和桌上的衣服抱着就走,临了还不忘找顾云容的不痛快说道
“娘们唧唧的,睡个床都不让,怎么?你顾少爷敢情还天赋异禀,睡一觉了还能下崽不成?”
“你!”顾云容听到杜衡在呛他,气的又坐了起来,想要反驳,却又有些无话可说,愣是被堵的哑口无言。刚要抄起鞋子,抬起头来就只来得及看到杜衡麻利得像兔子一样溜走的背影。
杜衡可不傻,狗急了还跳墙呢,他刚给顾云容那般刺激,万一那傻驴恼羞成怒跳起来打他怎么办,趁着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抱着衣服跑回了自己院里。
小翠和芸娘见到杜衡光着脚跑回来的时候都吓得不行,连忙看着他身后有没有老太太的人跟着,芸娘更是着急的迎上去询问情况
“我的衡少爷,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回自己的院里了”
杜衡不悦的哼了一声“那傻驴不让我睡床,我就回来了。”
芸娘与小翠知道那个三少爷的脾气,交换个眼色不在多言,赶紧伺候杜衡更衣休息。
两人打那天之后,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好在他们有各自的院子,若没什么聚会家宴,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大都各过各的。
杜衡这边只要那顾三少不没事来找事,他也照旧同之前一样,过着没有顾三少的日子。没事同家里嫂嫂姊妹们,打打马吊,做几件衣服,逛逛街。或是陪着老太太听小曲儿,没事了就待着屋里看看话本趴着午睡,倒也乐得自在。
当然,这前提是顾云容不来找他麻烦。每每家宴聚会两人撞见之后,便是剑拔弩张,必是吵吵闹闹,不欢而散。若是眼神能杀人,顾云容早不知道被杜衡弄死几次了。
杜衡也对顾云容大有改观,初见时他一脸的冷漠凉薄,原以为是刀尖淌血,冷面无情一本正经的军人,没想到是一只幼稚的傻驴。
明明每次都会被杜衡怼得哑口无言,却又总能最准确的点起杜衡的着火点。然后就是一肚子气来的,两肚子火气走的。
可他杜衡同顾云容是那般的不对付,但是别院的嫂嫂姊妹们倒还抿着嘴偷笑,顾云容前脚刚走,她们就围着杜衡揶揄,说着他们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感情好着呢。
尤其是离忧,也就是顾二哥家里的夫人,笑的最欢,直说他两配的很,可把杜衡恼的同她推搡起来。两人年纪差不了三两岁,家里的大人们就着看他们两小孩玩闹,笑的不亦说乎。
杜衡每次都得气呼呼的回到小院,他愤懑的搁下刚喝完的茶杯,郁闷的问着芸娘
“离忧她们都笑我,说我同顾云容关系好,我们厌恶对方到见面都要打起来了,这关系哪好了?”
“可是少爷你比之前看着开朗了不少。”
芸娘又给他斟满了杯子,似有些感慨的说道“以前的小少爷虽然讨人喜欢,可是哪里那么张牙舞爪?那时你怯生生的,就像是一个客人。”说着便起身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留下杜衡一个人托腮,在那若有所思……
☆、顾家的人
杜衡同顾云容结婚两个月了,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当然,杜衡也没有刻意掰着手指头算就是了。
这日离忧带着她与顾二哥刚满三岁的小崽子阿杳过来串门,前些时日听说离忧身体抱恙,卧床养了小半月,杜衡还寻思着这两日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她,赶巧今儿个就上了门。
见她除面色还是有些惨白之外,Jing神头儿倒还挺不错,杜衡也就稍稍放了心,同跟前的小阿杳玩起了翻花绳。
整个顾府里除了小翠之外,也就离忧同他年纪无二,想当初,杜衡三年前刚到顾家的时候,十五岁的少年郎,孤零零的一个人,就是离忧最先向他表示了友好。
离忧是个比杜衡早两年入门的新妇,全名唤“颜离忧”,听说是父母对她极为疼爱,所以才取字“离忧”,希望她远离忧愁。
她年纪同杜衡差不多,就带着杜衡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伙子,两人一块疯闹。就连顾家大嫂子都侃笑说“院里有两儿半大孩子。”
离忧性格开朗,笑起来尤为漂亮,眼睛弯弯像弦月,两个小酒窝能溺死人。杜衡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无忧无虑天真烂漫,那是顾府最明媚、灿烂的花儿了。
她也是杜衡在顾家,乃至整个太原城里的第一个好朋友。
杜衡想着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起的人,那唯一能祈愿的就是身边这些关心他的人们一切都好,如此便好。
离忧这会儿在同杜衡商量着去刘记裁缝那添几件冬装,就听见廊上小翠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见她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对着杜衡似要说些什么,当瞥到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