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疏斜清秀的脸上抹开一团红晕,衬得雪白的肌肤更是透亮了几分,像是盛着一汪清泉的星眸正焦急地看向凤微,连自卑都顾不上了。
“疏斜......”
“凤微......”
容凌干咳两声也不见这两人有所反应,无语望天,一侧头便看见同样生无可恋的景独依靠在门框上。
两人对视一眼,皆无声地叹一口气。
【听说神荼郁垒也是一对,你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我真是哔了——】
见景独绝望的眼神,容凌心情顿时舒爽起来,看向门外青橙的天色,掐指算了算时间,发觉自己已一夜未归,不知殷山暝是不是又要那这事说道说道,步履匆匆地往主宫去。
临走前容凌向凤微打了个招呼。“大帝这两天会派人来找你,我会尽量帮你说说话,你做好准备。”
行至景独身边时,则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多保重,争取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滚你的,说的好像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似的。”
容凌一楞,这才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把自己当做独身来看,连打趣景独也是站在凤微的一方。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景独看见容凌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不由好笑。
“我说,你难不成把大帝当成你的假想情人了吧?”
听了这话,容凌身子一晃,没应他,自顾自地走了。
“啧。”
景独嘴一撇,抱臂站着,心想自己还是早点去鬼门关吧,兴许备不住还能收几个合适的小鬼。
*
容凌站在酆都大殿外,迟迟没有进去。
刚才景独的话就像在他脑海里突然撞响的钟,闷闷地回响着。
他和殷山暝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说不清楚。
明明确认自己对殷山暝没有情.欲,却又在景独调侃自己时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反驳什么?
是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还是想要解释自己与殷山暝关系不一般?
答案是无解。
容凌越想越混乱,索性全部抛在脑后。
他修炼千年,什么都略知一二,唯有情.爱两字参不透。
推门而入,容凌一抬首便看见了殷山暝背对着自己站在案台右侧敦实的书架前,抬手拂过一卷卷文书。
“大帝。”
“嗯。”
殷山暝简单地回应了一声,继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略厚的书来,抬步坐回椅上。
“过几日是三十六重天净莞上神的生辰,本尊推辞不开,你可愿随本尊同去?”
殷山暝眼神始终未离开书页,手腕摆动,不过眨眼间,一张折子便已处理好,好似容凌应不应下无关紧要,但殷山暝心里却已经打好腹稿,想好了如若容凌拒绝,该用何种理由引他。
“好啊。”
容凌对三十六重天谈不上多感兴趣,甚至因为天雷劫而一度憎恨它,但殷山暝都亲自邀请他了,哪有拒绝的理由。
殷山暝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快,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他看向容凌,发觉他面颊chao.红,像枚暖玉,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自己。
这倒是有些稀奇。
容凌一直以来都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塑造了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形象,除去那次袒.露真心时少有的脆弱,殷山暝还没见过容凌这般。
和那次时息阁意外的羞赧不同,但他又说不出如何不同。
殷山暝对于情绪变化很不敏.感,七.情.六.欲在漫长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但因为容凌的出现而慢慢苏醒。
容凌也不知怎么了,一对上殷山暝的眼睛,突然就面上一热,慌乱的撇开视线。
那眼睛如清晨雪山上还未散去的薄雾,带着些许冷意,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却像秋日午后的暖阳,并不炽热,暖意却直达心底。
以往容凌从不会如此失态,现今却不知怎么了,心如小鹿乱撞,撞得他失了神,红了脸。
殷山暝见他脸越来越红,不放心,招他过来。
容凌突然像个未出阁的深闺佳人,扭扭捏捏地,迟迟迈不开这步,想着要不先离开,等会儿在过来。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容凌刚要转身,就被人箍住了肩膀,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脸侧。
一抬眸,就撞上殷山暝清冷的目光,硬是在里面琢磨出了几分关切。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
殷山暝只觉手下温度愈发的高,也能感觉到容凌不着痕迹的疏离,殷山暝收了手,若无其事地背过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体味残余的温度的细腻的触感。
“若是有人询问你的身份,你便说是本尊的新晋的辅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