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丞制着苏彦做抵挡,一脚够枪,往上一提,枪腾向了空中。
保镖投鼠忌器,这是才揪住机会,朝顾北丞的脚放了一枪。
顾北丞拽着苏彦,就势一躲,狠狠撞在了上锁的枪支收藏柜上。
苏彦使了个巧劲,挣脱桎梏,“收了枪,给我上,抓活的!”
激光把空中的激光枪尸解,碎成了渣。
白云苍狗,局势再变。
“一枪打死我不好吗?还是想再折磨一次。”顾北丞心里啼笑皆非,同时摸出了匕首,滑离了逼仄的收藏柜。
保镖持着□□冲过来,形成夹击之势。顾北丞随手拎起几支玻璃药瓶丢向黄毛,一个闪身避开寸头刺向胸口的刀,就势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脱落下去。
黄毛破瓶而来,勾住顾北丞的脖子,被制住的寸头抬脚踢中顾北丞小腹,猛地一甩,抽手而出,转而去抓他的双腿。顾北丞被勒得青筋暴起,顶住□□压下的同时,借着黄毛这根支柱,双脚踹翻了寸头。
作用力使然,黄毛脚下不稳,顾北丞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砸得龇牙咧嘴。不等黄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顾北丞捅了他一匕首。
第二刀刚下去,寸头捡起□□扑了上来,顾北丞一肘子没顶开,两人皆砸向地板,扭打在一块,撞上了“魔药”架,玻璃瓶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淤青不知被磕出多少,利器也双双被对方下了。大难不死黄毛得了空爬起来,一刀本是刺向顾北丞要害,却被顾北丞的膝弯勒住了脖颈,于是一刀刺进了他的左大腿。
高度的紧张中,顾北丞不觉疼痛,反而一手摸到了寸头身上的□□,崩了一枪,黄毛歇了菜。
寸头见状,冷汗冒出,就势去抓顾北丞的手。
“我说了,不准用枪,包括你!”作壁上观的苏小姐再次发话,像一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顾北丞觉得很可笑,无视了这无聊的“游戏规则”。他躲开寸头的攻势,一把别住他的手,对着他的天灵盖来了个激光贯脑。
一番打斗下来,顾北丞站起来竟有些脱力,一口气没松下来,他突然有种电钻在皮rou上钻孔的感觉。
苏彦开了柜门,举起一把21世纪的弹类□□,连发两弹。虽然看起来是个柔弱女子,她的枪法却很准,一枪正中顾北丞后腰,一枪打进了他的左腿关节。
往日画面乍现,顾北丞想起了他脖子上挂的那把手术刀,不过现在正中左膝弯的是子弹。他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开了一枪。
“啊!”苏彦细瘦的手腕被打穿了,血rou飞溅,枪滑落下去,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蹲在地上,冒着虚汗,颤抖起来,陷入了胡言乱语的疯魔状态,“不是我……我没想这样的……我都这么坦诚了,都这么纡尊降贵地求你了……可你还是不开窍,还是要逃,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所以呢?打着‘爱情’的幌子,只顾自己,捆绑和束缚别人的自由?这种变质扭曲的东西,他妈的叫变态!”顾北丞咬牙拔出左大腿的□□,钻心的刺痛消解在愤懑里。热血翻涌而出,玄色的裤子上看不出异样,只有那片温热流淌过皮肤,才感觉到那里在流血。
顾北丞拖着一条瘸腿走过去,揪起苏彦的头发,把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金属,似乎有一种魔力,它带来将死的绝望,也带来将死的平静。
苏彦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在一支镇定剂的作用下平静下去。她没有反抗,抓着顾北丞的手,微仰着头闭上了眼。
她似乎忘却了“罂粟”的身份,像曾今深陷热恋的少女一样,迎接着阳光的洗礼。同时,主动跳下了穷途末路和死亡的深渊。
他们本是陌路人,平行线的错误相交让她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妄念,可她忘了,有的人一出生就身不由己,就注定限度之外是不能迈过去的,否则下场只有悲剧。
她说,“算我还你的!”
顾北丞也闭上了眼。
☆、你傻逼吗
顾北丞近年来很讨厌回家,在专案组的时候,充实挤占一切,而家里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压抑、烦闷、孤独全都会铺天盖地地卷过来,自责内疚痛彻心扉,即便是美好的回忆也让人窒息。
“三个人”的全家福上只剩他一个了。那彩色照片如同没染好色的衣服一样,在他的瞳孔里全部褪色成黑白遗像,针扎一样扎得他眼睛生疼,有时候笑着笑着就哭了。
每当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形销骨立的母亲,陷进皮rou里的手术刀如同梦魇,一不留神,它们就幻化成面目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地要把他撕裂,他在梦里狂奔呼救,然而没有一双手伸向他……直到一身冷汗把他拉回现实。
除了除夕那天,无论有空没空,他都要回去一趟,那是他和他的生日——他跟着教程学做蛋糕,可屡试屡错,每次都做得很难吃,很难看。
他记得,母亲顾溒每年都会亲自做一个蛋糕,味道香甜,花样Jing美得就像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