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松开!连蔚,俞兆林!”
邓思尧的头埋在他的颈间,顾北丞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暗语。
“老大,对不住了!”下一秒,架着他的人变成了两位副队长!
大人们从小就告诫不要相信陌生人,原本以为陌生人才是最不可靠的,想不到有些时候,并肩的朋友才是最需要提防的。
还有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同流合污!
对于顾北丞来说,一对三干翻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他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正要出手,一种怪异的触感猝不及防地爬过腰际,让他敏感紧绷起来,蓄积的反抗力量水淹沙堡一样溃散下去。
“好了!”邓思尧从他身上摸出了手铐,“咔哒”给他反手铐上了。
或许此刻圣伟会还觉得内部出了叛徒,但在A楼多待一秒,暴露的风险就大一分。
三人短暂的商议过后,连蔚和俞兆林往A楼外围突破,与文皓他们汇合。邓思尧借着绳索,背上绑个顾北丞,往三楼内部滑下去,抵达核心区,继续追查罂粟下落。
虎刺梅吃了瘪,她哪里想到,会里养的研究员有跳楼的好本事!
此时,文皓他们尚在潜伏中,察觉到圣伟会提高了警惕。据一个监视成员来报,暗杀组除了一个隋堇如,全都失踪了,仅剩的一个在几分钟前还瞪视了他。
“妈的,我就说不能让他来,准出乱子。”文皓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遍了姓顾的祖宗十八代,凌晨生出的那点愧疚被怒火焚成了齑粉,荡然无存。
“所有成员,加速收缩挺进。”文浩通过联络器下达了命令。
事已至此,顾北丞对某人的“绑架”行为无话可说。他们翻进了一个窗户,再一次扮演了登堂入室的贼人。
脚下踩的是一处长廊,四周寂寥无人,只有排风扇嗡嗡地响。墙面包装Jing良,挂着成排的油画,格调暗沉,透着浓重的古典气息。画框采用檀木,四角镶了颜色各异的天然宝石。想不到这药品厂皮囊衣衫褴褛,内部竟是别有洞天,圣伟会的主人还挺有品味!顾北丞和邓思尧“我是穷神”的念头闪过,差点没忍住顺手牵羊的冲动。
画廊到了尽头,只有一扇与周围布景格格不入的金属门和一个右拐,行不多会,墙体凹进去一大块,有两个端着枪的守卫——一个是高大威猛的壮汉,另一个是短小Jing悍的矮个,矮个站在不远处抽烟。
顾北丞的动作轻缓无声,像猫科动物的rou垫踩在地板一样,手却有力地握紧了匕首,“咔嚓”,干净利落地抹了壮汉的脖子。
“谁……”矮个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对上顾北丞的目光。话音未落,邓思尧已经给了他一刀,翻着圆溜溜的白眼倒了下去。
凹陷处有个上锁铁门,上头是个气窗,顾北丞仗着身修腿长,伸手轻松一够,把自己吊了上去。下来后比划道,“武器库!这里是它的后门。”
不是首要目的,两人继续前行,邓思尧用微型观测镜进行了打探,划着手语告诉顾北丞——前方直走死路,右拐有个口子。
拐点处,两人猫着眼把右方观察了个仔细——一块相当宽敞的地方,堪比一个标准足球场,暂时称为大厅吧。大厅里没有喽啰。一个类似于柜台的玻璃隔间,三五个瘦弱人,大半是女性,应该是登记人员;顺视线直走方向是一扇半开的卷帘门,影影绰绰的腿在外面晃来晃去;两侧又岔了口子,右边两个,一个有营养箱和麻袋进出,营养ye和血迹的味道充盈大厅,蔓延至各方岔道,估摸是器官和尸体,另一个通道宽出两倍,一个庞大的匣子盖着黑色幕布过去了,“哐当”撞上了什么东西,如金石之声震荡不已,猜测很可能是活人,这些押送人员都人高马大;左边的口子,来往的人都是白大褂和白领打扮,应该是研究人员和文职人员。除了真人,还有几十个假人,红绿灯标准色眼睛的人工智能。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服装上蛇缠罂粟的标志妖艳夺目。一切看起来秩序井然。
短暂交流后,俩人得出一致结论,左边口子极有可能是核心所在。
想要过去,只能鱼目混珠了。近处有一个背对他们的高而胖的男子,搂着枪坐在一辆封闭推车后面,车顶是一堆的瓶瓶罐罐。他低头沉迷于玩手机——看来,全世界都一样,总有那么几个投机取巧吃白饭的。不过,真是白送上门的菜!
顾北丞悄无声息地把他解决掉,拖回墙后,扒了他的衣裤套在自己身上,简直不要太宽松,活像个装大人的小孩子。鸭舌帽幸亏可以依据头围调节,不然滑下来能盖半张脸。邓思尧被逗乐了,咬着嘴唇不敢笑,憋得里外不通气,帮他把边角东塞塞西塞塞,勉强不那么装蒜了。
上天吝啬,只偷到一套伪装,回头去扒拉那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时间不允许。邓思尧只得在原地埋伏下来。
顾北丞挂着圣伟会的激光枪,把帽檐压得很低,装模作样地推着那辆推车混入了敌阵,直觉自己就是那万绿丛中一点红。
几束目光投过来,顾北丞的余光扫过,一些人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