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又是什么意思,”淮南大师指了指一旁的沈谦,厉淮安笑了笑,拉住沈谦的手说:“这才是真正喜欢绘画的人,他对您景仰很久了,这次我特地也带他来看你。”
淮南大师鼻腔哼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找事做吗?”
厉淮安连忙说:“不是啊,人真心来见你,这不,特地还给你带了年货。”
年货是一袋子的热腾腾的麻薯球,这是淮南大师最喜欢的食物,沈谦拿在手上,淮南大师的眼睛看着都发亮了。
来的时候,厉淮安就说了,要去买麻薯球,尤其是热的,过了几年他还记得淮南大师最喜欢吃麻薯球,说是只吃热的,又不爱出门,这回带热腾腾的麻薯球,一定会让老人家喜欢。
沈谦把袋子递给他,淮南大师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半关着的门这才彻底打开。
厉淮安见这是答应让他们进去聊了,忙拉着沈谦的手走进去。
屋里陈设很古朴,桌子是木制的,呈u形状的木纹结构,上面摆着一盏茶,还有木桩一样的木凳子,墙壁上是隔板,还有一个堪比半墙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册。
火炉呲呲的在旁边烧着,屋里没有开暖气,但是有一股淳朴的温热烘烤着。
淮南大师招呼他们随意坐,然后进厨房拿来了一盘点心,放在桌子上。
沈谦拘谨的坐着,厉淮安坐在他旁边,还凑近说:“你看,你的大师,很接地气。”
淮南看了看他们,放下烟斗,取了一块麻薯球,塞到嘴里嘟囔着问:“这次不是简单的来看我吧。”
“就是来看你。”厉淮安说,“这不是好多年没见了吗,春节来看一下,再者,我这个朋友真的很喜欢你。”
他示意沈谦讲话,沈谦清了清嗓子说:“我很喜欢大师你的画,笔触有劲,且很细腻。”
厉淮安在一旁烘托氛围:“是啊,有紧有松,非常好!”
淮南看这两人一唱一呵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他乐了:“喜欢我的画?我可不想听这种客套。”
厉淮安听叔这意思,怕是不得行啊,他一把按住桌上还没吃完的麻薯球,对着淮南大师笑的灿烂:“叔,你麻薯球可能吃不完了,我帮你分担一下吧。”
淮南大师哪肯让人瓜分麻薯球,立马转变态度,对着沈谦说:“你来这,是想拜我为师吗?”
沈谦愣了。
实话,他并没有想到拜师这一层,来的时候就是想见见本人即可,但是偶像都这么问了,他现在该怎么回答?
厉淮安这边满意的松了手,淮南大师白了一眼他,伸手把剩余的麻薯球都拦在怀里。
沈谦看了看厉淮安,眼神仿佛在说:我该怎么回答。
厉淮安挤眉回去:答应啊,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这是你偶像欸,难得的机遇!
淮南大师问:“你俩在嘀咕什么呢。”
沈谦的确是想画画,但是想、和做是不一样的,他想要的,杨淑琴从来没有问过他,更没有答应过他。
如果自己真的成了淮南大师的徒弟,那是过去做梦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此刻就发生在眼前,一切好像都……
厉淮安看出沈谦的犹豫和顾虑,他对着淮南大师说:“我兄弟腼腆,他沉默就代表答应了。”
淮南大师看了眼沉默的沈谦,塞进嘴里一颗麻薯球,腮帮子鼓起来满当当的,他含糊不清的说:“不想不用勉强,我不是傻子,这点纠结还看不出来吗。”
淮南大师内心其实很受伤,第一个教的徒弟,不仅半路跑走了,隔年还给带了个人来,这第二个,都主动问了要不要拜师,居然还开始沉默。
他现在有点怀疑外面媒体是怎么妖魔鬼怪化的描写他的。不然不至于两个小兔崽子都这么对他啊。
沈谦沉默了一会,像是忽然开窍了似的按住桌子说:“淮南大师,我要跟你学画画。”
他忽地这么一说,硬是把厉淮安和淮南大师给整懵了,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厉淮安推了一下沈谦说:“你……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沈谦说,“这本来就是我难得的机会,我不想再因为既定的人生路线,错过我想要的人生。”
淮南大师有点懵:“你不是本地人吧?”
“他临平来的,z大保送生,明年开学。”厉淮安一股子骄傲的味说。
“又不是你保送,得瑟什么。”淮南怼了厉淮安一句,心里倒是挺佩服这位叫沈谦的,能被z大提前招走,不简单啊,想他有个孙女,就是一直想被z大招走,但是要求太高了,迟迟没能等到招走的消息。
厉淮安拍了拍沈谦的肩膀:“他是我……兄弟啊,我也有面子。”
话到一半硬是改口叫兄弟,厉淮安心痛。
淮南大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说:“光喜欢是不够的,还要自己多练,你之前有画过吗。”
沈谦点点头:“嗯,有画过,这次来良渚也是写生来的。”
“那行,先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