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荐愣住了,我能从铜镜里看到他的表情,然后他猛的转过身让我再笑一遍,鬼才要再笑一次呢。
“坐好,再乱动就不给你梳头发了。”
我威胁他道。他果真一动不动正襟危坐,连话也不说了,早这么听话多好,我也就不用梳这么久了。
在书信送出的第二十天下午,武荐的家人派人来接他了,他的父亲没来,不过他的哥哥来了。
武荐的哥哥年纪二十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刚从马背上下来,就急匆匆的冲进客栈,大喊着“荐儿,荐儿”。
武荐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出房间,接下来就是一阵兄弟相见的亲情戏码。
没一会儿,外面又冲进来好几个风尘仆仆的随从,他们一个个身上带着刀剑,应该是护卫之类。
武荐的哥哥一路车劳马顿,只为早些赶来与弟弟会和,现在终于见到平安无事的弟弟,他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白风今日外出还没回来,武阳见到的只有我一人,他向我道谢,说是救弟之恩,我说不必,真正救人之人并不是我。
武荐与他哥哥在房间里叙旧,人家说悄悄话,我自然是要回避的,便留在楼下喝茶,给他们兄弟二人腾出空间。
“这几日家弟多有叨扰,实在感激不尽,当日家弟失踪,家父也是心急如焚,家母更是一病不起,现在我们要赶紧赶回去,可惜不能向另外两位恩人当面道谢了。”
武荐跟在他哥哥身后,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我面前,有些遗憾的说。
我本以为这一路匆匆赶来,他们少说也会在此停留几日,好好休息一番再回去,哪曾想竟如此紧急,不过走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再伺候这个小祖宗了,至于当面道谢的事,白风大概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我就更不会在意了。
武荐走了,真好,不过,令人难过的是,他把我也带走了。
我没有练过武,做过最多的体力运动就是帮牛老头甩面,所以当我察觉有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被人打晕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原来的客栈了。
“你放心,我哥哥还留在客栈,他会告诉白大哥他们,说你和我们一起走了。”
武荐笑眯眯地坐在床头,似乎早就在等着我醒过来和我解释。
对于武荐的绑架行为,我的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因为我就是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万事能成则成,不能成也无需担忧,大抵就是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吧。
“你要带我去良安城?”我问。
“没错。”武荐答。
良安城在十里乡的南边,应该比冤枉岭还要南,我北上的路途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现在居然一下回到解放前,还成了负值,真是“可喜可贺”,而始作俑者还一脸傻笑的坐在我身边。
我叹了口气,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而且跟着武荐回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武荐的父亲是个大官,跟着他我以后也不会挨饿受冻,不会露宿街头,挺好的。
“我哥说我的驴子生了小驴子,以后你就负责养驴,还有我。”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武荐的脑子怕是被驴给踢了,我怎么养的起他啊,等他以后知道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还不得后悔死。
“你又笑了。”
武荐看着我说。
“要你管。”
我翻过身,面朝墙壁,不再理他。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居然不巴结我。”
武荐估计是从小被拍马屁拍习惯了,第一次遇到我这样的人,所以有些好奇罢了,好奇心总是短暂的,也许不到一个月他就会烦我,然后把我赶出去。
“没有必要。”我说。
我又不希望靠着武荐的家世背景谋官发财,巴结他做什么,只可惜,我没能和白风道一句再见,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礼貌,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毕竟我那些天一直都是吃他的用他的,忽然就消失,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们在这间客栈停留了三日,我也总算知道武荐的哥哥武阳说的要立刻回家的话就是骗人的,目的就是绑架我。武荐知道我不会同意和他回家,所以才让武阳用这么个下三滥的方法把我弄走。
后来武阳也和我道过歉了,言辞之诚恳,让我都不好意思难为他,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难为人的。
十五日之后,我们终于踏进了良安城高大气派的城门。和金陵城相比,良安城处处透露着端庄与贵气,而金陵城则是奢侈与魅惑,两者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良安城的街道很宽,大约是金陵城的一倍宽敞。马车在一座雄伟气派的朱红色大门前停下,武荐兴高采烈的蹦下马车,带着我走进了门内。
武荐的爹娘看起来都是很慈眉善目的那种人,他们对我的到来很是欢迎,知道我会留下来后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又不是我救了武荐,这份感激我真的是有些受不起,我和他们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