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没有敌对势力的宁静世界,他依旧和该隐有联系,而该隐也依旧与这个带有血腥气息的词语密切相关。
罪孽,血ye,死亡。
种种经历顿时涌上心头。
亚伯觉得喘不上气来。
随后的一整晚,他都陷在深深的惶恐之中。
有什么要变化了——巨大的、根本的、无法挽回的变化。
铺天盖地的惊慌感几乎把他压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新的灌溉ye!
感谢依旧在后台找不着的可爱小天使!(躺倒)
第47章 剧场1
亚伯在灿烂的阳光中发懵。
他似乎一觉睡到快中午了。
该隐也没叫他?
他扶着床沿起身,但瞬间又栽回了床铺里。
我怎么了?
他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竟然穿着最初那套衬衫长裤。
皮靴好端端地放在床边,外套也搭在椅背上。
这是我的身体。
但这是该隐的房子。
亚伯又挣扎着起身,这回身上有了些力气。
他踏进靴子,将浑身的虚脱感努力压下去,四处张望着。
屋外有人听见他的动静,推门进了屋里。
是该隐。
但眼前的该隐和少年时完全不一样,身体明显地强壮起来,眼睛……眼睛是血红色的。
瞧见亚伯,该隐一愣,犹豫地开了口:“……亚伯?”
他的语调很奇怪,既亲切又克制,亚伯一时间分不清他在叫谁。
“亚伯?”该隐又喊了一声,这回的语气坚定了一些。
“蛾摩拉?”亚伯还是慎重地提示了一句。
该隐点点头,接了下一句:“白夜城。”
暗号核对完毕。
“怎么回事?我已经跳了好几个时间段了……”
该隐注意到亚伯虚脱似的模样,把椅子拉过来:“先坐下再说。”
该隐从白夜城回到石窟,从石窟里打开门进了这栋房子,又听见屋里有响动,推门看见亚伯向外走,整个过程估计不超过五分钟。
但亚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该隐吃惊地重复道。
但亚伯还觉得头晕目眩。
他一时间还没法把少年该隐和眼前陌生的该隐区分开来——毕竟他们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面容。
“我顶替了原先的亚伯代为照顾,呃……这里的该隐,但是昨天……我的昨天,出了一点问题,祭神的时候出现了警告,一觉醒来,就见到你了……”亚伯越说越觉得乱。
什么原先的亚伯,这里的该隐,他自己都要说晕了。
该隐没纠结其中的细节,只是表情复杂地告诉他:“现在外面已经不是草地了……你自己来看看。”
“不是草地了?”亚伯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他的羊群也消失了,心里竟然有些急切。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本该是前厅的地方竟然变成了剧院的入口。
剧院规模极为盛大,头顶的弧形穹顶层叠错落,金色的灯烛光焰翻折,将整个大厅照得富丽堂皇,亦将橙黄色的木制墙壁映得闪闪发光。脚下的猩红色地毯铺满了过道,毯面上绣着雅致的字母,仔细看去,全是“杀”“罚”“恶”“罪”,观之不详。舞台上的红色帷幕绣着金色的藤纹,将幕后的舞台严严实实地遮进黑暗。台下座位呈扇形次第排开,却没有其他观众。
亚伯回头望了一眼简朴的泥墙卧室,又转回来,看向恢弘华丽的剧院,一时间,被过于鲜明的对比刺激得头晕目眩。
“进去吗?”该隐问。
“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亚伯这样回答他。
他们沿着厚重的地毯走到舞台前方,在中间区域坐下。
两人坐定的那一刻,远处的灯熄了。
灯烛一片片熄灭,整个剧院逐步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帷幕缓缓拉开,露出漆面的地板,黑暗中隐约倒映出应急出口的幽绿色微光。
整个剧院一片寂静,底幕上亮起一阵柔和的光芒,显出字来——
《始祖之罪》。
舞台上传来说话声。
亚伯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个声音。
是该隐的声音——年轻、柔和,却已经显出了老成。
“他们走了。”
“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了。”
谁走了?是他们的父母吗?
底幕上,剧名消退,又映出几个硕大的字——
“第一日”。
一条亮蓝色的蛇形自顶端盘曲而下,落在字词中央,猛地从口中喷出毒ye,将文字溶解在黑暗之中。
舞台上的灯光明亮起来。
一片长可及腰的细密草丛。其中一片草丛微微晃动着,接着走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