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墨极少在她面前透露他的喜好，她想破脑袋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到能送些什么合适的礼物。
她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悄悄试探过，顾述墨对甜食似乎并不排斥，但是对于甜度的接受能力，相对一般人较差。
他更喜欢那种淡淡的、不腻口的硬质糖果，所以她准备给他收集二十一种不同口味的硬质糖果作为礼物。
可是，各种糖果的评价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她不放心，只能一种种地自己去买来尝了，再决定去留。
糖袋里，现在只有二十颗糖果，还差一颗，但她暂时不能吃糖，注定是没有办法在明天到来之前把最后一颗糖凑齐。
真可惜。
阙歌稍稍有些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学校。
还有最后一节课上午的课才算结束，舞蹈室那里都是半天考勤，迟到或者请假，哪怕是赶回来了，老师一律都是不允许再进来的。
她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只能回到教室。
不过，因为这节课，阙歌也越来越肯定，舒清光确实是有事。
才半节课的时候，舒清光已经不记得往某个方向张望了多少次，她眼里明晃晃流露出来的情绪，除了一点阙歌还未参透，剩余的，分明就是她看顾述墨的眼神。
“光光，”阙歌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撞撞还望着某个方向的舒清光。
舒清光一个激灵，慌张地收回视线，躲过讲台上老师毒辣的眼光压低身凑近阙歌，“啊？怎么了？”
“你……”阙歌看着她的眼睛，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舒清光闪弹开视线，看着书桌上的书，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试探，“为什么这么问？”
“我猜的。我看电视剧里女主都是喜欢偷偷看着男主。”
舒清光低头害羞一笑，“真……真有那么明显吗？”
八卦之魂立即燃起的阙歌带着坏笑轻揍了她一下，佯怒，“哦，那就是真的，好你个光光，居然不告诉我！哼，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哦，原来臭阙阙只是把我当朋友，我可是把你当闺蜜的！”
“我……我那是闺蜜朋友，简称朋友。”
舒清光听她鬼扯：……
“我其实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但是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吗？而且……人我也还没追到手，八字没一撇的事，嘴快了不得打脸？”
抓住了重点的阙歌追着问，“你们……还没确定关系，还是你追的他？”
“害，是的，我怀疑月老在我两之间砌了一面墙！”
阙歌：“……那，他喜欢你吗？就有没有啥子蛛丝马迹之类的，这应该能看出来的哇！要不要我给你助攻？”
“哎，别别别，你可千万别插手，我自己来就好。”舒清光被她大胆的发言吓到，“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就上次，不是快到六一了嘛，然后我就打着这个幌子找他讨礼物，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但是晚修的时候，他居然走过来给了我一瓶维他nai，说‘儿童节礼物’。”
边上恰着狗粮的阙歌羡慕地发出土拔鼠叫，“啊啊啊。我恰到甜味是咋肥事？快说说，那你喜欢他什么？”
“我……我喜欢他的手啊，他的手很好看啊！”舒清光嘴角带笑。
阙歌眯眯眼怀疑，“咦，我看不止吧。我又不喜欢他，你怕什么？”
“你坏死了，哼！”舒清光在桌子掩护下打了阙歌一下，接着两眼发光地说，“他长得也很好看啊，腿也好，人也好，害，反正就都很符合我的审美。”
“光光，喜欢一个人是啥感觉？”
“就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啊，一起吃饭，一起干很多很多的事情，就算不说话，待在同一个地方，也会幸福感爆棚！”
阙歌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你喜欢他？”
“我们宿舍都知道了，至于有没有传开，就不知道了。但不是我说的，是被我们宿舍的人给套出来的。”
阙歌：“……好过分惹，原来就剩我不知道了！”
“哎好啦，抱歉啦，你也忙，我也找不到好的开口时机，我保证，以后有事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木已成舟，阙歌也只能这样，“那好吧。”
舒清光又说，“但是被知道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虽然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但好像在她们看来，已经默认了，他就是我的一样。你能想象到那种心情嘛，就有一个人，打上属于你的标签。”
阙歌设想了一下，而她脑子里最真实代入的，好像就是顾述墨。
她经常嘴里叨叨，他是她一个人的师弟儿，但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不是一份纯粹的“同门之情”。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开始变味的。
舒清光的话，就像是破晓的阳光，将一直隐匿于黑暗中的千般滋味，透亮出一个逐渐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