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初chao,以后也叫例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人告诉过你吗?”
顾述墨尽可能客观地表述。
“啊?是……是正常的吗?”
阙歌妈妈在她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阙老爷子未去世之前,更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个。
她也不住校,和班里的女生交流又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嗯。”
顾述墨了然,到柜子里拿了套更换的衣服。
“那……那,要止血吗?是不是还要再扎针?”她窘迫又惜命地跟在顾述墨身后。
顾述墨被她直白又天真的话问得实在有些难堪,他目测了下她这一两年拔节似往上蹿的身高,瞟开眼回答,“不用止血,也不用扎针,三到七天它自己就不会再流血。”
阙歌半信半疑,“这……这样的嘛,师弟儿,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顾述墨走进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眼神异样道,“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水壶那里有热水,你可以喝点。”
“好,好的。”
顾述墨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个黑色的塑料袋,他把东西递给阙歌,指指卫生间的方向,“你自己换上,不会用就看包装的说明。
两到三小时换一次,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调整。”
阙歌一脸懵逼地接过东西,哦了声,机械地走进卫生间关上门,这才把袋子打开。
里面是好几包不同包装的卫生棉。
她挑着拆了包,里面是一小片一小片彩色单独包装的。
这会,她依稀回忆起好像见过班里的女生偷偷摸摸地从书包里掏出一片类似这样的东西,然后飞快地到卫生间。
原来,就是这个啊……
那刚才顾述墨去买这个东西,会不会……
啊啊啊,阙歌懊恼地将头发揉成鸡窝似的,按着说明垫上了一片,就猫着腰开门出去。
打开门的时候,顾述墨正在换床单,见她出来,他一副很忙的样子扬起床单,告诉她。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我帮你和老师请半天假,带你去看看牙医,下午再上学,你可以睡晚一点。”
阙歌抓紧手里那包卫生棉,沉沉地点点脑袋,就鼠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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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歌再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九点。
今天成嫂没上来叫她,应该是顾述墨通知过了。
她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
顾述墨也不知道吃过没有,她吃早餐那会,他和顾衡就在一边的老茶几处聊着事情,阙歌隐约听到几个零散的词,什么“影业”、“娱乐圈”,反正她也不懂。
她有滋有味地喝了两碗热粥,肚子便暖乎乎的,不自觉舒服地眯起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可还没等她自然地收回舒展的四肢,原本在茶几那边坐着的顾述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后面,一把兜住她的脑袋往前一推,略带宠溺地笑骂,“懒货。”
被踩了小尾巴的阙歌当下就不乐意了,拍掉他的手,逞凶,“你才懒货!”
顾述墨也不和她计较,拎过她的书包,反手招小狗一样朝她勾勾,“走吧,带你去看看牙齿。”
阙歌和笑眯眯坐着的顾衡道别,就喝着疾步追上去,“等等我,师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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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歌很少到医院,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顾述墨凌晨给她暂时止痛过的牙齿这会隐隐又有些尖痛。
挂号缴费过后,医生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她智齿发炎了。
医生和顾述墨沟通过完,最后做出的决定是,把她的智齿给拔了。
她就这么云里雾里地按着医生的指示坐、起、张嘴、保持。
再合上嘴巴的时候,最里头就感觉空掉了一块,怪难受的。
所以她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扁着嘴向顾述墨求安慰。
生扑了一年,也足够让阙歌摸清哪个角度要从哪里下手抱着顾述墨最为舒服。
而对于她时不时的拥抱,顾述墨也慢慢地从排斥到习以为常。
“师弟儿,我被强盗强抢了一颗牙齿,你要给我做主,呜呜……”
一出来,她就戏Jing附体。
顾述墨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逗笑,掰着她的脸检查,“张嘴我看看。”
她顺从地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医生已经处理得很干净,就是原本牙床的地方牙rou一时还没适应少了颗牙齿。
他落眼之处,牙rou粉粉嫩嫩的,虽然确实有点可怜,但他瞅着她这模样,实在是很难做到不笑。
一直看着他反应的阙歌看他检查检查着脸上又出现了嘲笑的笑容,嗔怒着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而顾述墨的注意点也成功被这一巴掌转移到她脸上。
触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他嘴角那淡淡的弧度瞬间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