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刁琢……”她有了点撒娇语气,实在难得。
刁琢横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我们还没喝到位呢!”
“谁喝趴下都不好看,不如我们比一比明天谁先醒。”
“你……”巴云野抿嘴笑,“你就是怕自己先倒!”
“你说的都对。”——钢铁直男终于领悟出跟女人争辩时的不变真理。
除夕气氛温馨,电视里传出晚会主持人向全国人民拜年的声音,音乐歌舞声接踵而至,远在成都的龙哥和北京的河马却不约而同走到阳台上看着乌沉沉的夜空,各有心事。龙哥家因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到来,比较热闹,河马的酒店单间略显冷清。他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翻看着里头的照片,有他前妻和女儿的,有巴云野和龙哥的,也有和客人们的,最终,他关掉手机,盯着电视里的歌舞升平,心中几分怅然。
第85章 《秘林幻境》:惊变(1)
年刚过完,何政韧就看到鲁阳教授病逝的讣告。鲁阳比饶青晖大几岁,当年两个人是至交,听说年轻时还曾经约定要成为亲家。饶青晖去世后,鲁阳那儿何政韧去过好几次,但从他嘴里也套不出话来。
河马开车载着何政韧到追悼会现场,随后就呆着车上一边打游戏一边等,他跟厉豪彰一样,基本不下车不露面。
鲁阳大部分在国内的学生们也都到场,他们有的是大学教授,有的自己开公司,在国外的学生也纷纷致电表达悼念和哀思。这场面何政韧看着有点眼熟,饶青晖去世时,也差不多如此,他把白花别在胸口的时候忽然想,某天他离开人世,葬礼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人专程前来送行?
“何教授……”
“何老师您好!您也来了!”
“何老师好久不见!过几天我去家里拜访您!”
何政韧一一答应着,和蔼可亲地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做客闲聊。追悼词念完后,鲁阳的几个子女、孙辈过来答谢,说鲁阳最终不治,回家疗养,睡梦中离开人世,走得还算安详。
“鲁教授为国家培养这么多人才,这一生的贡献真不是一两篇稿子就能说完的。节哀吧!”何政韧叹息道,拍着鲁教授大儿子鲁丁谦的肩膀,“鲁教授的老友饶教授走得太早,太令人意外,我经常在想,饶教授若还在,跟鲁教授二人搭档研究、讲学,不知道还能创造什么样的辉煌。可惜可惜!”
鲁丁谦红着眼眶,不住点头,“饶教授是我父亲的挚友,他的去世对我父亲确实打击很大。饶教授未尽的研究,我父亲一直想替他完成,无奈身体实在顶不住,只能寄希望于后辈了。”
这话让何政韧听出门道——作为至交,鲁阳显然知道饶青晖的研究项目。何政韧假意感叹一阵,说:“饶教授的遗愿,我退休前也在为之努力,无奈我们这些人年纪大了,加上饶教授那个项目的艰巨,要付出很多的人力物力,有时候真的希望时间倒退20年。”
“我父亲如此执着,可能也是要圆饶教授一个心愿吧。”鲁丁谦说,“我父亲在病榻上曾跟我们说过,饶教授的后半生也在四处考察、测勘,希望寻找到储量大的矿带或者单一矿产。他们曾在四川、云南找到几处伟晶岩脉,其他专业名词我听不太懂,什么燕山期、绿柱石、日光榴石,预估品位0.01%都不到,储量不理想,开采成本高。后来的研究和测勘,我父亲也不知道进展,再得到消息时,就是他们出了车祸……”
四川云南、伟晶岩脉、燕山期、绿柱石、日光榴石,……这几个关键词在外行听来或许如同天书,但内行人何政韧心中多年疑惑顿时解开——饶青晖的项目是铍矿!
铍矿在我国储量不高是个业内常识,什么区域有找矿远景也不是机密,但如果确定矿床位置、分布、规模,就有着极为重要和具体的战略意义。
铍矿!何政韧知道这种矿产的重要性,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金色的火焰。也许巴云野手中三张照片的含义就指向考察队的研究成果!这不正是他最渴望得到的吗?何政韧沉默几秒,“那种矿产如此稀缺,储量小,加上我国疆域广大,矿产多样又复杂,即便是年轻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成果的。饶教授后期的考察比较机密,但既然涉及这种矿带,为了国家矿产安全,保密一些也是应该的。”
鲁丁谦是行外人,不知其中有诈,被何政韧几句套出话来,“这件事只有我父亲和您这样跟饶教授比较亲近的人知道,而且,饶教授曾给我父亲打电话表示研究大有突破,不过具体的进展,他并没有明说。”
“江山代有才人出,相信后辈们不会让几位前辈失望的。”何政韧郑重道,拿出对待刁琢的那套来,“不知鲁教授临走前对他的研究事业有没有什么交代?”
鲁丁谦不是车祸遗属,不像刁琢那样对何政韧有所防范,对待父亲的老同事,刚经历丧父之痛的他知无不言,“是啊!我早前听说饶教授的外孙并没有受到车祸事件的影响,子承父业,目前在新疆那边做锰矿项目。年前还有警察到我家来专门请教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