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还有客人……”
“你放心,不会危害到客人的安全。”巴云野戴上手套,招呼客人们上车,“再说,他们总是跟着,对客人来说不见得就是好事。”
“这事儿刁琢知道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巴云野无所谓地挥挥手,潇洒地上车。
龙哥目送巴云野的车远去,回头就接到葛明亮的电话,对方遗憾地告诉他,还是没能帮忙找的河马的落脚点。要知道,他的战友葛明亮退伍后便进入公安系统,只要不违反纪律,能查的东西都尽量帮他查,有时还得委托他一个同事,姓侯,好在人家也很帮忙,上次查邹开贵时,就多亏了小侯同志。
葛明亮隐晦地告诉他,现在公安的侦查手段虽然可以准确定位一个人,但是平白无故用这种手段去找一个没有犯罪记录的普通公民,是违反纪律的。话虽如此,他也告诉龙哥,河马似乎具备反侦察意识,知道警方能通过什么查到他,所以这些东西全部弃之不用。
话说到这里,龙哥也知道不能勉强老战友,只能作罢。
刁琢和几个项目组的同事野外踏勘,对矿区附近地质进行剖面测量,为下一步的编录做准备。项目组驻扎地门前的小黑板上是项目总工很久之前写上去的一首诗——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愿将腰中剑,直为斩楼兰。
同事打趣说,在这里没家庭、没娱乐也没社会生活,不看点壮志昂扬的诗,恐怕心里常常打退堂鼓。
“品位预估在30%-35%……在氧化的环境下,以氧化物和氢氧化物的形式沉积。”几个同事还在讨论着这次踏勘的成果和收集上来的样本,刁琢给巴云野发条消息,说,回来了,晚点给你电话。
“刁琢!样本交给那几个实习生去整理,你过来一下。”
同事告诉他,他们出野外的这几天,他女朋友到这儿“查岗”,因为打不通他的电话,所以暂时去了喀什,叫他回来后去酒店找她。说罢,给了一个酒店名片和房间号。
刁琢想起几天前巴云野发来的那张撩人自拍。
和他一起野外踏勘的同事很兴奋地问:“长什么样?漂亮吗?”
“挺漂亮的,又高,眼睛大,长头发……到这里。”同事往肩头一比。
“一个人来的。”
“房间号都告诉你了。赶紧。”
漂亮、高、眼睛大、齐肩长发——几个特征一一跟巴云野对上。但是,她不是带滇藏线吗,这么几天时间,可能还没进云南境内,怎么来了喀什?刁琢疑惑着,给巴云野打去电话,但显示该号码不在服务区。
跟同事的打鸡血般的兴奋相比,刁琢冷静多了,“她姓什么?”
“你有几个女朋友?还不同姓?!”同事诧异地问。
刁琢汗颜。
“外头机械声音大,没听清楚,三个字的名字。”同事一拍他的肩膀,“人家大老远找这儿来了,你还磨磨唧唧的。”
刁琢仍有疑惑,“她留电话了吗?”
同事摇摇头,“你女朋友的电话,你没有?快过去吧,人家在那儿等你好几天。”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同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干我们这一行,找个老婆不容易,看住老婆更不容易。既然有个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还来这儿找你、等你,可得好好把握。”
刁琢无奈地看他们几眼。
“你怎么还不走!”同事们比他还急。
“刮个胡子。”说罢,他转身离开,身后一片起哄声。
半小时后,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刁琢按照地址开车去喀什,胡子剃净,留下淡淡的青痕。
按她的性格,搞忽然袭击不是不可能,这时候什么理智和逻辑都是屁,他满脑子都是巴云野那张照片,是她撩他的那些动作、那些话,按捺许久的情愫好比决堤的黄河水,一路奔腾叫嚣。
从遇上巴云野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引以为傲的理智。
车子驶入酒店停车场,刁琢最后一次拨打巴云野的电话,还是显示不在服务区。
“我到了,开门。”
消息发出去许久,依旧无人回复。刁琢坐在车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努力拉回一丝理智,随手翻看聊天记录。当聊天记录里前几天她传来的那张妩媚照片再次映入眼帘时,他利落下车,车锁一落,直奔酒店楼上。
“叮咚。”
里头似有十分急促的脚步声,门即将被打开。刁琢没来由地心往上一提,竟像忽然被推上演讲台似的,心率加快。门一开,刁琢有所克制,急切地看了一眼——女的。
但,不是巴云野。
“抱歉,走错了。”他礼貌地道歉,转身要走,谁知身后响起一声细柔女声轻唤——
“刁琢……”
殷切又动情。
刁琢一怔,转身问:“……你是?”
“我是——孟小爱!你……还记得吗?”
刁琢是漱洗整理一番后来的喀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