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送他们出门,“按时服药,保持愉悦。”
渣攻大约知道美人为什么会溃疡,如张医生所说,Jing神紧张压力大。
美人会在这种时候下意识地咬口腔粘膜,就像别人会在相同的情况下咬手指甲。
这是一次做项目时偶然发现的,后来美人被迫和他在一起,这个问题愈发严重。
晚饭后,美人漱口,按照说明书服药。
张医生要求药ye在咽部浸泡一会儿再吐出,美人谨遵医嘱,坐在沙发上笨拙地仰头,没一会儿就感到眩晕。
渣攻见状,匆匆过来托着他的脖子,带他往后靠,渣攻问:“这个角度,舒服一点吗?”
美人眨眨眼。
渣攻握着美人的手,帮他掐时间。还剩一分钟的时候,渣攻说:“我答应你,不和你动粗了,你不要再紧张。”
第17章
之后是真的相安无事。
渣攻虽然不时动手动脚,也会赖在美人身边腻歪,但强迫他上床的事情再也没有了。
美人在院子里修灌木的时候,张姨正在外采买,屋里的电话响了又响,美人才听见,匆匆接了,是陈秘书。
“夫人您在家里就太好了,老板有一份儿文件,落在书房。下午有个会议讨论,需要用到它,我和司机已经往宅子去了,一会儿得麻烦您送一下。”
美人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书房去。
“哪一份?桌子上蓝色的文件夹……”
有好几个,美人头疼,突然开始怀疑秘书的能力。
“是城西郊土地规划的那一份。”
“好的,我知道了。”
美人放下电话,看了眼时间,司机开到宅子还得有一会儿,于是他开始帮渣攻收拾桌子。
美人给渣攻当秘书的那会儿,勤勤恳恳,事无巨细。如今再上手,也没觉手生。
这七年间渣攻究竟换了多少秘书,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这其中有办事不牢靠的,但大多数是因为渣攻厌烦了,还有几个是得了鸡毛当令箭敢在美人面前蹦跶,被渣攻清走了。
说来滑稽,他虽然不喜欢渣攻,但是不得不承认渣攻在很多时候是维护他的。
美人自觉无所谓,他只想这十年快点再快点过去,这里没有他留恋的,真说走了会想起什么,那也只有张姨一个人。
美人拿着文件夹下楼,外面太阳又烈几分,照得远处虚虚实实,美人去冰箱里拿张姨早晨刚做的绿豆汤。
张姨不知从哪里听说溃疡吃绿豆好得快,买了好大一兜绿豆等着给美人换样做,但不知是药效好还是怎么,绿豆没能派上用场。剩下来的不是被做了糕点就是煮了汤。
美人灌了两杯,拧好杯盖,听见院外汽车响动。
晚饭间,美人主动和渣攻提文件的事情。
“城西的地皮,你买下来打算做什么?”
“建一个影视基地,周围的住户土地也买下来,地方再扩一扩,还能开放旅游。”渣攻简单概括。
“哦。”
渣攻停下筷子看美人,说:“你爸爸的药厂这几年拆的七七八八了,要不要周末带你去看一眼?”
美人没搭话。
“我记得前几天你说去看你爸爸,他怎么样了?”
美人把碗里的汤喝干净,“还是老样子。”
城西郊那一片儿,之前是喻父的药厂。
美人记不清几岁的时候父亲开始一心扑到厂子上,家也不着。也没说过“我努力工作是让你娘俩生活得更好”的话,也没做过在外面包二nai的事,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想把厂子经营好而已。
喻母是个温柔的人,从来不抱怨自己过着“守活寡”的日子,也不会在美人面前提一句喻父不好。
认认真真工作,认认真真生活,认认真真养孩子。
后来喻母在工作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去世,喻父只匆匆吊唁了一天。喻母娘家扔下美人,自带着女儿的骨灰回了家。美人就被喻父拎进了药厂,从此日夜生活在那里。
那时美人九岁。
喻父的药厂也确实越做越大。
生意上顺风顺水了多年的喻父一朝间被人断了资金链,再无翻身的可能。渣攻帮他善后,顺便解释了自己的目的。
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神色从容,腰板儿挺直地坐在茶室里,好像不会有困难打倒他。
但鬓边花白的头发露了怯。
那杯茶凉了,渣攻就换杯新的给他,一壶茶水干了,渣攻又重沏一壶。
“行啊,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茶室关门前,喻父终于出声。
喻父说对此没什么想法,渣攻理解的意思,是儿子比不得他的厂子。
渣攻彻底放下心来。
一无所有的喻父试图东山再起,后来甚至换了生意做,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年过半百的男人遭不住打击,失了智,被渣攻送进一所封闭性高,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