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百年一遇的明君圣主,久而久之,便也没几个人还想的起来这Yin阳玉符的存在了。
而我也只是年幼时当作故事似的听了,却从未放在心上过。
我又怎么能知道,从朝云馆那样的地方、从储一刀这样穷凶极恶之徒手里得到的一块玉,竟然就是事关国祚天运的Yin阳玉符之一?
直到今晚上,我借着火光瞧见了那玉中隐匿的“地成”二字,这才意识到这玉石的来历。
可是只怕我这话,约莫是没人能信。
“你既然认得此玉,那你承不承认你及你的同党暗害前任中书胥阁老、从阁老手中夺取地成玉,欲图谋造反?”应院首的声音重了起来。
胥阁老是前任翰林院首、中书省阁老,亦是应院首的恩师,传言中正是上一任Yin阳玉符的持有者之一。而他数年前告老还乡的时候,我还是个不大会说话的小娃娃。
“院首大人的帽子未免也扣得太大了。”
我哼了一声:“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院子之间相隔不过数步,我当值就在宫闱内的司天监,散值后日日忙着奔波挣钱……我有没有时间跑到鄂州暗害胥阁老,你还不知道吗?”
应院首眼色毫无动摇:“你不能亲自动手,可你有同党。”
“阁老独子胥长林、胥先生可证,你的同党在鄂州残忍杀害胥阁老之后,又一路追踪携地成玉上京的储一刀,最终由你与你的同党在朝云馆亲手杀害了储一刀,得到了地成玉。”
“呵。”我挑了挑眉,“我与我的同党杀了储一刀?院首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当时是个残疾……哪个残疾会不自量力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合谋杀人,生怕自己腿脚过于灵活、让应天府抓不着?”
“这便是你的狡猾之处。”应院首面无表情地指控,“你借着应府小姐的身份和腿脚不便的可怜模样蒙骗了应天府与镇抚司,教他们怀疑不到你身上,正好能借机将地成玉带离朝云馆。”
我冷笑出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怀疑我、我做什么就都是错。我应府小姐的身份是掩护、我断腿残疾也有目的,那我还想说咱们是父女同谋,你以翰林院首官职之便、借我之手得到地成玉试图谋反呢?你怎么不把自己抓起来审?”
“混账!”应院首怒喝一声,手中的卷宗狠狠砸到桌案上,“你当我没有证人?”他朝外吼了一声,“将人给我带上来!”
昏黑的审讯室外走进一人。
烛光之下,灯影摇曳。
正是失踪多日的朱明。
“朱明,你老实回答,是否见过这块地成玉?”应院首沉声开口,明明问的是朱明,眼睛却看着我。
“见过的,”朱明低着头,身上略微有些发抖,“小姐当日,让我送到镇抚司徐大人家里的,正是这块玉。”
【“你将这块玉扔到镇抚司傅千户大人的院子里,一路须得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被人瞧见。”】
【“哪位副千户?”】
【“就是那位管巡捕、近日在查朝云馆案子的傅千户。”】
我耳中听着朱明絮絮叨叨地说着数日前我让他送玉的情形,心中早有准备。
今日从李百户口中听说“傅千户”和“副千户”之间的谐音关联,又联想到储一刀一案的不了了之、镇抚司被烧被定为意外的时候,我心中就隐约有了几分猜想;再加上朱明当日描述见到镇抚司着火时,说到那位“傅千户”大人的家与应府之间会路过镇抚司,而这描述显然与傅容时的家全然不符,我意识到,或许当日的那块玉并没被送到傅容时手中。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今夜去了徐凤家。
到了徐凤家之后,我见到他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图,又想起徐凤临死前的遗言。
我发觉他当时说的不是“一起”或“一期”。
而是一七。
在六十四卦图的位置正是正西偏南。
易经第三十三卦,天山遁卦。
意为逃遁、隐藏。
正是这一系列的猜想,让我找到了地成玉。
——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过了头。
“我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不信?”待朱明说完之后,我淡淡出声,“我当时不知道这玉石正是地成玉,只以为这是储一刀案子的证物,本想将其送到傅容时手中,却Yin差阳错送到了徐凤那。而今夜你在徐凤家抓到我,也不过是由于我恰巧意识到,我当时或许将这玉送错了地方而已。”
“我不是乱党,从未想过造反,也从未与人合谋杀人。”
“你不是乱党?”审讯室中一角传来一个略微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反贼徐凤三番两次舍命救你,与你共同藏匿地成玉?”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你房中所用卦纸、卦图,与反贼所用的通信之物相同?”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与乱臣贼子淮Yin王纠缠不清,更在白云观中为他舍命挡剑?”
“你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