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暴君这般评价,唐钰心中更重视了。
好在小太监第一次出现献药方之时,殷禹就已经派人出去调查,很快侍卫就快马加鞭的将乔玉春来历消息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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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骊姬宫殿的粗使小太监?”
殷禹听到侍卫的回禀,皱起眉头,这个骊姬他没什么印象。
侍卫半跪拱手解答,
“这个骊姬原本是个侍女出身,意外被大王醉酒宠幸才得了美人身份,但很快就被大王忘记,多年在王宫中没什么存在感,直到去年不声不响怀上龙种,才被大王封为宠姬。”
所以早两年就离开王宫的殷禹不知道也正常,一个没什么背景又不是特别出色的姬妾自然不会有几个人认识。
“乔玉春是丙午年十二岁入宫的,初始在花房干活,半年后去了奴库,在奴库待了一年,因着机灵给管事太监塞了银子,才被调到不受宠的骊姬身边伺候……”
“只是他没能得到骊姬重用,待了三年就又被送回了奴库,然后被御药房挑去,就在御药房待到了出宫。”
“属下已仔细调查过,乔玉春确实如他交代,是原本的传旨太监逼迫他替代出宫,后他自己也学那太监为保命逃跑……”
宫中的太监侍女大部分都很难在一个位置做事太久,乔玉春在宫里待了七年,辗转这么多宫殿主子的手并不奇怪。
不过能够两次从奴库调出来,这小太监本事倒不小,因为通常情况下进了奴库的人,基本不是在里面劳苦一辈子,就是早死。
“家里如何?”
殷禹沉凝继续。
“乔家本是蕲州罗山县石河村人,但乔玉春三岁时其父因欠赌债连累家中,其爷爷便带着他,俩祖孙逃到了蕲州云杉县红树村定居,只老人身体不好,又恰逢当年收成不行,于是乔玉春便自己找了关系,卖身入宫做太监……”
“属下查过其财物流动,宫中所得例银大半都送回老家,数目正常,直到去年红树村发了水,其爷去世,才停止与宫外联系。”
“乔家是否还有其他亲人?”
“石河村还有两户大伯,但关系并不好,当年乔父欠债,俩大伯见死不救,祖孙定居红树村后再无来往。”
“丙午年五月十二,邱仲父可有入宫记载?”
“有,翻阅宫门记录,当日邱仲父被大王召入宫中议事……”
所有背景信息皆完整,没有可疑之处。
“但是属下查到,乔玉春在御药房时,与一位叫做吴晋原的太医非常交好,而这个吴晋原,是二王子的人,只不过去年因替大王诊脉不利,被大王处死了。”
侍卫详细禀报,毫无遗漏。
殷禹挥手遣退才看向唐钰,“你怎么看?”
唐钰吐了口气,“除了二王子,其他没有任何疑点,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没对……”
殷禹点头赞同,目露思索,“本王觉得,有第三个人。”
唐钰也深表认同,他也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虽然暴君跟二王子势同水火,对方也是嫌疑最大,可直觉告诉他,乔玉春这里,没那么简单。
前几日阿九阿十也私下汇报过,表示在厨房碰到乔玉春呢喃着些不正常的奇怪话。
“不过这件事情,老二也脱不了干系。”
“主子?”,唐钰不解。
殷禹捏捏他软软脸颊,笑了笑,解释,
“现在王城那边有能力,有资格,有心思派人过来的,只有老二。”
老秦王的子嗣不少,但是年纪已经长大,并且还有人支持继承储君资格的王子,现在就只剩下暴君和老二了,其他不是死,就是真残,要不就是几岁稚儿无母族背景的小王子。
所以如果真有细作,那么不是老秦王的手笔,就是老二了。
“父王已经赐婚给我,曲家刺杀断我子嗣的事情想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派个人过来。反倒是老二,他是最清楚我性格的,知道我就算是残废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再咬他一口,因此,本王不死,他绝不安心。”
“乔玉春肯定是老二弄来的,但是这个小太监是不是忠心给老二卖命就难说了……”
唐钰睁大眼睛,“那这第三个是谁?现在所有王子中除了主子和老二,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了。”
储君之位并不是一道诏书那么简单,若是背后没有势力支持,即便王诏上写了你的名字,你也不一定坐得上去,所以秦王才为了喜欢的儿子,多番忌惮暴君,只因暴君身后有苏家兵权。
“这个人本王暂时也猜不出来,但乔玉春卖命的主子肯定不是老二。”
殷禹目光幽深,
“如果乔玉春真的是老二派来的,他不会去接近邱仲父,这样做实在太可疑,就算他能够得到仲父的信任,也绝对得不到本王的信任,走这一步根本就是死路,除非他对自己真的非常自信。”
“第二,阿九阿十发现他也很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