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车,带着墩布往家跑。夜风袭身,透心凉,池先声急促喘息,额间冒着细汗,头发柔软,一绺绺在风中扬起。
他越想越气,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再跟戚野说话了!下了这样的决定,再看看墩布努力迈着小短腿,紧跟步伐,心情稍微好转些。
转过街角,就是小区。他也看到了十字路口,蹲在地上的老人在烧纸钱,风刮着一陌黄表纸款款而来,池先声像被人按下暂停,定定地立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戚野追了上来,对着纸钱念了两句,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而后转身,手掌遮了一下池先声的眼睛,“路边有人烧纸钱,不能随便看,否则——”
戚野拉长了尾音,没说出来否则什么,池先声也不想听,只梗着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心跳缓和,跟在戚野身后,凑近了点,从三步远变成两步远。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鬼在追你。”
池先声一声不吭,又凑近了点,从两步远变成一臂之隔。
“脸皮儿这么薄,以后可怎么办?”
池先声依旧沉默,再次凑近,从一臂之隔变成两拳的距离。
“还没碰到就受不了了,还是说,换成滑溜溜的道具会容易接受?”
池先声默不作声,再度凑近,从两拳的距离变成零距离,他拉住了戚野的衣摆底端。
不停放sao话,并且越演越烈的戚野忽然闭上了嘴。池先声满意了,这才是他想要的安全感,同时,自以为是地找到了抑制他老畜生本能的方法。
上了电梯,戚野继承了他刚才的沉默寡言,一直到拧开门锁,进了房间,才蹦出一句话: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住?”
池先声收起堆放在茶几上的两本法律工具书,不以为然,“我和我哥一起住。”
“那他……”戚野略有些迟疑。
“他去外地出差了。”
池先声进了房间,想着戚野一身酒气,还是洗个澡,换件衣服再睡比较好,记得还有一件新浴袍。他刚拉开衣柜门,听见戚野的脚步声,立刻跟了进来,门关上了。
并且……把门反锁了!?
池先声头微微后仰,转过身。
“啪”的一声。戚野关上了灯,窗口透进月光,房间内一片昏暗,人影朦胧。
人影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池先声心里一怔,往后挪了一步。
人影逐渐靠近,又贴近了一点距离,他不由自主地退开,后背碰到了衣柜。
“别怕,我关了灯,不用害羞。”戚野低笑。
池先声神色慌张,直觉告诉他不太对,但还是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亲一口。”戚野慢了半拍补充,“可以吗?”
话音刚落,戚野上前几步,几息间,走到他面前,几乎贴在一起。
池先声的大脑当场死机,条件反射,他抿了抿干涩的唇,下一秒,射在身上的视线中充满攻击性和侵占欲。
他瞬间低下头,眼睛睁大,紧张得手心出汗,浑身发烫。目光游离着,借月光,发现自以为失效的炸弹完好无损,甚至成了加强版。
第64章 夜晚
夜晚
池先声偏过脸,躲开戚野的视线。他眼睛微微睁大,慌张地手脚同用,身体牢牢靠住衣柜,迅速往旁边挪了挪,紧贴木板,下意识,寻求庇护。
下一秒,戚野的手臂猛然按在柜门上,他整个人被锁在身后无一寸退路,略微冰凉的桦木板,和身前眼看就要贴合的,散发滚烫气息的陌生胸膛之间。
“不可以……”
池先声闷声回答。额间、后背和手心冒出一层薄汗,他紧紧抓住身后平滑的柜门,十指张开,不觉用力,修长的骨节泛着青白。
始终,他垂下视线,盯着淡泊月光描绘的裤脚边缘,没过几秒,又转向另一边,怎样都感觉不对,整个人手足无措,心迹杂乱不堪,脸上微微泛红。
“为什么不可以?”戚野一点点倾下身,弯着腰,向池先声靠近,“你的身高,让我很为难……可以抱起来亲亲吗?”
鼻息几乎喷到脸上,空气中混着微醺酒气,和来自戚野领口间,若有似无的chaoshi的樟树味道的香调,以及长久缠绕指间的焦油味。
池先声有些发怔,困在一小片空间内,呼吸越来越困难,周身滚烫,白皙的面颊升起酡红。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鼻音,闷闷地,一字一句,“不可以……”
伴随声音,在戚野晦暗不明的眼神中,靠着衣柜,他的身体缓缓下滑。
眨眼间。矮下去半截,半截,又半截,最后,只到戚野膝盖高的位置。
池先声蹲坐在地板上,双臂环腿,皱了皱鼻尖,抵住膝盖,他把脸埋了起来,声音比刚才坚定许多,还带着点紧张,再次重复道:“不可以……”
戚野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性感,凑得近,如同贴在耳边。
手指摩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