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在荷官的位置坐下,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副纸牌,动作利索地将包装拆开。
“快速记忆和口算能力。”乔琰之边说边洗起了牌,新牌偏硬,油墨味重,凹牌时声音明显。乔琰之明显是个中高手,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平整,牌只掀起一角,便能立刻竖起,两指间点过一圈后,完成切牌。
“寄北,赔率关乎赌局的成败。你必须要对数字非常敏感,不仅要过目不忘,还要能在短时间内排除无用数字,迅速找出规律,才能拿下。”乔琰之将纸牌反盖,拱成半圆后展现在赌桌上。
周寄北表情略显紧张,他眉头一蹩,盯紧乔琰之的一举一动不敢眨眼。乔琰之瞥了眼周寄北,接着按顺时针方向快速将牌依次翻开,周寄北目光如炬,手指轻敲台面,视线像机关枪,在短短十几秒里将所有牌面逐一扫过。
乔琰之几乎是同时将牌面反过,说话语气紧迫感十足。
“第四张是什么牌。”
“黑桃六。”
“第八张牌往后数三张是什么花色?”
“是红心10.”
“如果赔率是1:28,压4500赢多少?
周寄北眨了眨眼睛,眼睛与乔琰之对视,后者咄咄逼人,纸牌甚至都被捏皱一角。周寄北舔了下唇角才说:“121500.....”
“啪!”地一声巨响,纸牌因猛击而翻面,乔琰之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紧绷着的肩忽而得以松懈。他微微往后仰,拾起两把筹码隔空抛了出去。周寄北眼疾手快抬手捉住。他摊开掌心忽而挑了挑嘴角。
“再来两把。”乔琰之又将纸牌一把撸到手里。两个人泡在赌桌去整整一天,周寄北盯牌盯到眼睛疼,再一抬头看钟点,时间都已过了八点。场子里陆续有客人开始进场,乔琰之不打算让周寄北在这里久留,就推着他的轮椅往门口走。结果途径十五号桌时,只见荷官面色难堪,双眉紧拧呈川,手指手忙脚乱地翻着筹码,经理杵在一旁,伸手拦着情绪激动的客人。
“我一开始给了她三万的筹码牌,加注后双倍,第一把赢了十万,第二把输了,可她只给了我一万!你们赌场吞钱呐!”这人气势汹汹,唾沫星子乱喷,经理人高马大,以手臂抵住他,耳机里同时传来声音,保安即刻就位。
“怎么回事?”乔琰之走上前明示身份,他彬彬有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幅模样倒是叫对方一怔。
“你们场子吞钱呐!还是荷官算不来账啊!”
乔琰之一听,面不改色,眼神一瞥荷官,后者吓得面色发白,血色尽褪。经理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乔琰之便心中有数——这是个来闹场的千。
“第一把双倍,你最多赢三万,哪来的十万。”周寄北幽幽然地开口,所有人一并转过头,周寄北坐于轮椅上,双手交叠搁于腿上,下颚微抬,眼神自下而上打量着那男人。他目光平静,一瞥一刮间,有种超乎年龄的气场。乔琰之眼睛一眯,目光带到一旁的显示屏上,显示赔率一比二,他心里咯噔一下。
那男人被呛声,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之后跟注了一把,加起来是十万!”周寄北左手的大拇指时不时地在摩挲着右手虎口,他闻言无声勾唇,露一讥笑。再度抬眼时,眼露冰冷嘲讽。
周寄北推着轮椅往前走,旁人自动为其让路,车轮碾过地砖,发出细微的声响。接着,他停驻盯着男人的脸忽而一笑:“好,庄家前把双倍,第二把也必定是双倍,既然你输了,那就该是十万全收。我们确实有问题,多算了一万给你,实属抱歉。”
“......“男人的脸像被烧穿的锅底,一片焦黑。乔琰之低头掩饰笑意,周寄北好整以暇地盯着男人,他努了努下巴,荷官也终于在这时理清了账目,她朝乔琰之点点头,后者带笑望着男人,语气友善。
“先生,麻烦这边坐一下。”周寄北不发一语,只冷冷地瞥了男人的后背几眼,接着调转轮椅车头,往别处去。经理摘下耳麦,眼睛有些直愣。乔琰之挺起身向他看去,心里忽而感慨万千。
.某市区路段
季琼宇下了飞机便开始拨周寄北的电话,电话却始终不得以接通。季琼宇心急如焚,只得改发短信,字里行间语气甚是软化,但也还是石沉大海没有半字回复。季琼宇打了车往市区走,他依稀记得周寄北上次住过的那家宾馆,他决心从那里开始找起。
“靠边停吧,谢谢。”季琼宇急匆匆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他也顾不上细看,开了门就往外冲。这个点的宾馆还亮着昏黄的灯光,老板娘依旧无聊地嗑着瓜子。季琼宇推门而入,他环顾了一圈后,走到前台,语带礼貌地问 :“不好意思,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老板娘闻言抬头,瓜子仁还粘在嘴角来不及吞下,她一见季琼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着抬手猛擦了一下嘴,态度立马热情了起来。
“你要找谁啊?”季琼宇将手机解锁,点开相册翻出周寄北的照片,他很是焦急地说:“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他腿脚不好,坐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