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亲密的事,应该跟喜欢的人做不是吗?你那位如果看到你喂我,会不高兴的吧。”
“只是照看而已,他不会不高兴的。”温凛回答得很笃定,不过还是妥协地把麦旋风放到了他手里,口气是温和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格,“三勺,不准挖得比这勺多。”
沁凉甜蜜的三勺麦旋风,傅观宁没有尝出甜,只觉出了凉,悻悻放下麦旋风,他胸口的小鹿在慢慢地踱步打转,很没Jing神。
温凛用芒果派替换了他的麦旋风,问他:“最近……进展顺利吗?”
“嗯?”傅观宁还没有从失落中平复,没明白他所指为何。
温凛被迫单刀直入,不再委婉:“送了那么多吃的,对方给你说法了没有?”
“他啊……”傅观宁咬了一口芒果派,长睫掩住了黯然的眸光,“他觉得好吃,也夸我手艺不错。”
“然后呢?”
“然后?”傅观宁大口吃着芒果派,把眼泪和食物一起咽下去,“没有然后了。”
他看着眼前的啤酒瓶子,心中作了另一番回答:然后他就准备去见别人了,还买了好多酒,连为别人醉都准备好了。甜甜的千层蛋糕,敌不过苦涩的黑啤。
我只是一个心血来chao、毫无自制力的小朋友,连当白月光的情敌都不够格。
他突然放下芒果派,抱起酒瓶吹了一大口,然后毫不掩饰地闭上眼睛,皱紧眉头。
“别喝这么猛。”温凛抬起手,有点制止的意思,不过也只是做了个动作,到底是没有抓住他的手臂,“……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喜欢他吗?”
“真的。”傅观宁小幅度地点头。
他抱着瓶子缩在沙发里,静静地盯着温凛,杏仁色的眼睛shi润又柔软,羊羔毛的家居外套让他看上去像一只驯良的小狗,毫无攻击性地瑟缩着,惹人怜爱,“我暗示过很多次了,可是不行……大概他心里从来也没我,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又是这副模样。温凛也盯着他看,心里莫名烦躁,也喝了一口黑啤——好像付出的真心全打水漂的那个人是自己。
“万一他是装的呢?也许他就是想要吊你的胃口,或者根本另有所图。”
“不,不会。”傅观宁身体挺了起来,连连摇头,为自己的意中人辩白,“他不需要那样……他只是……”
“他只是?”
“他……”香辛料和烈酒在傅观宁的胃里烧,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被烧得热热的,放下瓶子解开衣扣才稍微舒坦了点儿,可是思维迟滞了,“他……”
温凛看他跟2G网速一样卡个不停,耐心被耗尽,换了个问题:“你到底爱他什么?”
“爱他什么?”傅观宁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泛起了朦胧的笑,身体又软软地瘫下去。
蓝天白云碧树,骄阳刺痛了他的皮肤和双目,他爱那件带着香气、将他包裹的外套,他爱那个牵引他往医务室走的手,他爱那唇角的弧度,他爱那双拥有安抚人温度的眼睛。
后来他还爱那人值得倚靠的肩膀,宽阔的胸背,有力的手臂……爱好像已经渗透到他的每一个细胞里,成为了一桩自然而然的事。
最终,他这样回答道:“他是光。”
他凝视着面前这道“光”,对方眼神深邃,沉着声说:“让你感觉到痛的,也能算光吗?”
他呆了呆,突然笑了:“对呀,很痛,好像是这样……我爱的东西,全部都是让我痛的,尤其是光……我不一样……我跟他们不一样……”
第37章 气色
温凛看着醺然的傅观宁,个拎不清的、爱上有夫之夫后哭哭啼啼的傻男孩。
唯一不同的是,傅观宁没有哭哭啼啼,他只是耷拉着眼皮,倍速播放的状态,有时还缓冲一下。
温凛凑近打量了他的面孔,颧骨附近起了明显的红晕,估计是喝麻了。
傅观宁抱着酒瓶,晃了晃身体,把穿着珊瑚绒袜子的脚踩到沙发上,正面朝向温凛,空洞的眼神慢慢集中了,他忽然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他?”
“你累了,上去洗漱早点休息吧。”温凛伸出手要拿走他的酒瓶,没想到他居然侧身闪了一下,然后扶起瓶身,仰头又灌了自己一点。
“我酒量差……我会忘记的,醒来会好好忘记的。”傅观宁眨着shi漉漉的眼睛,一边的肩膀靠在沙发靠背上,“告诉我吧,让我知道……就这一刻,我想知道。”
见温凛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闷头喝了一口,苦得他眯起了眼睛,嘴巴都瘪了起来:“我都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给你了,我都把日记给你了……这不算交换吗?”
趁他絮絮叨叨,温凛夺走了他的酒瓶,放到沙发另一侧他拿不到的地方,随即准备把他扶上楼:“你的日记里连个人名都没有,交换什么?”
“啊?怎么没有?”傅观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头撞到温凛的胸口上,又像条鱼一样滑了下去,跌回沙发,“……我每一页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