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说:“陪我去阳台来一根?”
夏勉拒绝了烟,但是同意和堂哥一起去阳台。
夜里寒风重,堂哥缩着脖子给烟打火,连按数下都没点着。他将烟吐出来,用力塞回烟盒内。
“你上次跟我说你有了中意对象,是不是指李笠?”
夏勉靠着墙,将黑夜引入双眼,铺就一片浓重的暗色:“是。”
堂哥头疼地皱起眉:“我看你们状态不对,他叫你“您”,你对他也很冷淡,你这哪像是要跟他走下去的样子?”
夏勉说:“所以我说了,还得再看看。”
堂哥抬起手,在自己的颈侧点了点:“是因为这个吗,他这个你知道吗?”
李笠今天没有穿高领的衣服,外套脱掉后,腺体处的伤疤就大喇喇的显露在外。
夏勉深呼吸:“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堂哥着急了,紧逼着问:“不知道,那么明显怎么就不知道呢?腺体搞成那样,是不是不能生育?”
夜风中没人说话。夏勉默认了。
堂哥猛推他一把:“你在想什么!你看你这个房子,你生五六个都没问题。你……你就算认定了不要小孩子,那你至少要问清楚他腺体是因为什么搞坏的,有没有治好的希望,你问都不问吗?”
堂哥检查一遍阳台门,确认紧闭后继续说,“我是医生,这种伤我在医院里见过,不是器具伤,百分之百是用手抠坏的!你知道都有什么例子吗?受到性侵害以后不愿再做Omega,对腺体自残最多见,其次是Omega做了第三者,被原配摁在地上抓烂脖子的……你想清楚,能把腺体抠坏,他身上就不可能发生什么好事,我不是说他过去怎么样,就等于他整个人都有问题,但是你不问清楚,你心里不堵吗?”
夏勉抿着唇,有太多尖锐而Yin暗的情绪在他脑海里翻涌,就像有根锥子从头顶贯穿到脚跟,不停碾压、搅动、戳弄,让他痛不欲生。
他怎么不想问,他太想问了,在看到疤痕的第一眼他就想掐着李笠的脖子问出真相。他想知道是谁干的,想知道李笠发生了什么,更想知道有没有人碰过他,有没有人他妈的碰过他一根手指!
“我迈不过去。”
夏勉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我要听他主动向我解释。”
李笠当初一声不吭就离开,现在又什么都不解释地说要回来,夏勉迈不过去。
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他不苦吗,他不值得讨要赔偿吗?凭什么李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凭什么是他要被牵上绳索,随李笠的一举一动前进后退,承受一道疤痕带来的灼心烈火。
难道要他去求李笠施舍给他真相吗?
不可能。
他就算一生都被困在有关葡萄的梦境里嘶声痛哭,也不要折断背脊,做回八年前那个爱的脚下臣。
第十九章
小年过后,一切照旧。
李笠兼职的培训机构开始放假,他进入了年末漫长的休假期。而夏勉越近除夕工作就越忙,连着两周都没有时间和李笠见面。
久违的,他们约在夏勉公司附近的酒店。
夏勉马上还有会议,一身正装没脱,只是拉开拉链将性器拿出来,在李笠的口腔中充血硬挺。
李笠跪在床上,让夏勉从后面进入。他绷着腰,屁股高高翘起来,想要避免泛滥的爱ye沾污夏勉的衣服。
夏勉仅仅抽插数十下,就不得不停下来,拿纸巾擦拭两人的交合处。李笠出水出得太厉害了,滴滴嗒嗒往床单上落,夏勉擦了一次又一次,每每停顿憋得极其难受,就换了软毛巾垫着,加快进出速度,在他体内射出一次。
李笠趴在床上发抖,久久缓不过来。夏勉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他伸手拽住夏勉的外套下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过年……我要去看姑姑。”
“什么?”夏勉没听清。
他坐回床沿边,把李笠捞起来,摸到他身体反常的烫。再摸额头和脖颈,又是微凉的,不像是感冒发烧。
“过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见我的姑姑。年后初五回来,那时候给您打电话,好吗?”李笠问他。
“嗯。”夏勉拉起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你难不难受?”
李笠松开他的衣服,摇头说:“不难受,但是有点累。”
夏勉放开他,最后再掖了一次被子:“我帮你续房,你多休息。”
这是2017年春节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除夕夜夏勉工作到晚上九点,赶去堂哥家吃了个年夜饭的尾巴。堂哥照料妻女睡觉,一个个亲着额头说过晚安,又把夏勉叫去阳台抽烟,对他说:“我后来想想,小年那天话说得过激了。”
夏勉少见地也抽了烟。李笠当初送他的手卷烟品牌有同种烟丝的成品烟,他买的就是这种。
“……我两年前是他某个学生的主治医生,他学生病好后,和家长一起来医院感谢我,我没认出他。他以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