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任子瑜当然明白他是何意,也只淡淡一笑,回道:“裴大人无需客气,阿虞乃任某师妹,自然要尽心尽力。”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个机锋,裴義之觉得无趣便也绕过了这个话题,索性又聊了些其他。
“过几日我会出城一趟。”他说道。
“那批黑衣刺客抓到了?”沈虞问。
“没有,”裴義之摇头,“我此去是另外的事。至于上次那批刺客,都是死士,被捉之后就已经自行了断了,无从得知任何线索。”
沈虞有些失望,“若是能抓到那批人,或许会得知账本的下落。若我猜测不假,上次在泽州抢走我账本的定然是同一批人。”
想起一事,她又突然说道:“说起来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
“上次那批黑衣人虽是来抢账本的,但是言语举止间却是对我极其客气。”她看向裴義之,“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我认识的?”
裴義之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茶,倒是看向任子瑜,“任师兄以为如何?”
任子瑜对沈虞分析道:“这些刺客向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若是对你客气,向来定然与你相熟。如此看来,害你沈家之人定然也是相熟之人。”
裴義之半掩眼帘,看不清神色,“任师兄说的有道理,这事我定会告知三殿下,或许能以此入手追查这些人。”
他站起身来,“我还有事,你好生歇息。”随后又对任子瑜说道:“任师兄若是好了,裴某不防送你出门。”
任子瑜笑了笑,知道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只好也站起身,与沈虞告辞。
公主府邸。
五公主拿着裴義之写来的信笺,依傍水榭栏杆读了又读。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暗暗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澜意?三日后,城外十里亭一见。”
每读一遍,她便羞红了脸。
“刁云,快去牵马来。”
“公主要骑马?”
“是的,快去!另外,不许太多人跟着。”她吩咐道。
与裴義之约会,她不想太多人跟着打扰她们。
苦苦熬了三日,如今再也等不住,干脆连马车也不坐了,倒是学着沈虞骑马出门。
自从上次三皇子的生辰宴上,她出了次丑,便暗下决心要学马术,这些日子以来,倒是Jing进不少。一路纵马出城,来到十里亭外,就见那白衣公子,如谪仙落入凡尘,衣袂飘飘的站在亭前。
“公主安好。”裴義之微笑着行了一礼。
五公主一路急切的骑马至此,脸色依旧有些红,她下马先是悄悄整理了一遍衣裙,随后娇俏的问道:“裴大人约我至此作甚?”
“赏风景。”
此时已入秋,天地间残留一片灰蒙蒙的绿意,萧瑟些许。再说十里亭乃是官道上的一座送别凉亭,官道两旁除了稀疏的几棵树之外,实在是无甚景致。
但五公主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光看裴義之好看,甚至觉得有裴義之在的地方,景致也特别起来。指着一棵歪脖子树便诗情画意了一番。
裴義之淡淡的笑着,也淡淡的应着。
过了一会儿,总算见到尽头处熙熙攘攘的来了一群人。他指着说道:“公主快看哪里。”
“那是什么?”
“好像是流民。”
五公主皱眉,觉得这群人的出现实在煞风景,便说道:“裴大人,咱们换个地方赏景如何?”
可向来对她千依百顺的裴義之这次却是没有挪脚,而是继续看了许久,才说道:“我听闻五公主从小仁德,每年都要去寒光寺礼佛数次,裴某实在敬佩。”
冷不防被自己心爱的人夸赞,五公主甜蜜,谦虚道:“裴大人过奖了。”
裴義之轻柔一笑,“并非过奖,如今我才得知五公主不仅仁德,更是心善。”
五公主不解,心善从何说起?
就在不远处,她看见那些流民走到城墙下,随后开始哄闹起来。
五公主仔细一看,笑道:“快看,他们在分食。”随后又问道:“这些人是从何处来的?好端端的为何有流民至此?”
“公主有所不知,南方闹了水灾,有些地方村子全被淹了,良田颗粒无收,食不果腹,日子过不下去,便来了长安谋生路。裴某原先也只是得知此消息罢了,倒是公主您,善心义举比任何人都快。”
五公主又不解了,这善心义举又从何而来?
“公主,城墙下施粥之人可是你公主府之人?”
远远看去,那群流民之中有一辆公主府标记的马车,马车一旁支起了粥棚。此时正在热闹的施粥。
往日,五公主喜欢博些名声,所以总是三不五时施与些米粥给穷苦的百姓,府中下人们为了讨好她,也打着五公主的旗号到处行善。
这等好事,她向来不会过问。便也想着,今日恐怕也是自己府上的人得知了流民的消息,所以布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