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热度,但掺和到这样的事情里面,对姜启来说总归是麻烦事一桩。如果不麻烦,姜启的助理也就根本不会特地打电话来跟他联络沟通这件事了。
姜启沉默一瞬,被黄桦的聪慧与坦率噎得无言以对,只好先投降:“先别说这些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黄桦还是闷闷地望着车窗外。小镇的一天开始得晚,直到现在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本地的居民三三两两地开始赶早市,其中间杂着戴着墨镜的游客举着相机拍照,一片闹哄哄的人间气象。
姜启把车停在一个早餐铺子门前,黄桦低头解开安全带,姜启喊住了他:“黄桦,如果我说让你不要把这些事你放在心上,你肯定也听不进去,所以我不会这样劝你,既然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有这么大,那我们就不要逃避了,你睁开眼睛,我们一起跨过去。”
黄桦抬起眼睛看着姜启,他漂亮的瞳仁闪着光,姜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所以你现在要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他用什么拿捏你,你这里有什么关于他的把柄,都要告诉我,嗯?”
黄桦缓慢地点了点头,姜启像撸猫似的,挠了几下他下巴的软rou,说:“好了,先吃饭。”
黄桦打开车门下车,他站在车的那边看着姜启,姜启却在原地没动弹,他望着黄桦,两人沉默好几秒,姜启开口了。
“黄桦,之前你没走,是不是因为想到我,觉得我能让你相信?”
黄桦轻轻嗯了一声,姜启长舒一口气,说:“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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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黄桦就想开口,但姜启没让他说:“先吃饭吧,吃完饭了再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的黑眼圈是不是一整晚都没睡觉,睡好了才有力气打仗。”
黄桦欲言又止,但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说:“可是如果现在不说,他们再有什么动静,就很很被动了。”
姜启诧异道:“他们?”
尚未开口细细询问,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姜启接起来,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姜启的录音证据只放了一小段,对面的人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再跟姜启纠结于所谓租用民宿侵权的事件,或者说这件事对他们来讲本身就只是一个导火索,而他们真正想要做的不过是让姜启和黄桦掉进坑里罢了。
如果黄桦是孤身一人,那就只搬倒黄桦一个人,如果黄桦有帮手,那就连带帮手一起了结。事情又被绕回了黄桦身上,黄桦的那些往事再度被翻起来,被人津津有味地议论着。
其实此时民宿老板已经没有再发声,反而都是一些八卦类营销号从姜启这件事说起,在讨论黄桦和丁达之间的爱恨情仇,姜启已经完美抽身,但姜启反倒更恼怒了。
“这事算我的私事,工作室不要再插手了,你们继续干平时该干的活吧,剩下的我来。”
挂了电话,姜启简明地给黄桦讲了一遍现在的状况,黄桦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咬着嘴唇,想要告诉姜启这样的事情由专业的工作室来一起运作或许会更好,但他最终没有说,那时姜启的工作室,不光负责姜启一个人的状况,后面还有好几张嗷嗷待哺的嘴,黄桦不能把这些人都拖下水。
于是黄桦只能十分担忧地说:“丁达的公司是早年就很出名的营销公司,那几个号应该都是他们同一家公司的。”
他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姜启执意要跟丁达一较高下,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姜启的工作室是做内容的,就算先前的公司也只是单纯的商业广告模式,像丁达公司那样的营销巨头早已掌握话语权,很难与之抗衡。
姜启奇怪道:“他不是开淘宝店的吗,怎么会签给营销公司了?”
黄桦摇摇头,十分鄙夷地说:“男装市场很难做,而且饱和度很高,你知道一年会倒闭多少男装店吗?”
姜启摇了摇头。服装和美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垂直领域,同为电商行业,但服装已经深耕多年,行业结构已然十分稳定,相较而言食品会更轻松。即便如此,姜启也倍感压力,那么服装行业的压力就可想而知。
“虽然压力大,但一旦出头也会有很稳定的营收,一夜暴利并不夸张。可是这几年行情持续下跌,行业内竞争压力持续走高,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所以就要从各方面去打开知名度。”
姜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所以你是说,他跟营销公司签约,固定给他打广告、为他引流,然后他继续维持行业顶尖地位吗?可是如果做得好,平台本身也会推的吧。”
黄桦嗤笑一声:“所以当然是做得不好,入不敷出了,所以才会拿营销出来当遮羞布啊。”黄桦的冷笑毫不留情:“前几年他家大业大,是因为同类竞争者不多,而且他是元老级店铺,平台会反复推荐。”
“后来做的人多了,做的比他好的人也多了,他指望平台推荐很难,只能去外包营销公司,但你也知道,做营销是个烧钱的事儿,很有可能出现掏钱给自己引流结果成交量还不足零头的情况,他就是那样。但他又要维持自己业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