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华的电话。
祝琇莹这些天消瘦乏力,还发低烧,莫海华以为是水土不服,去出差地的医院看病发现腋窝淋巴结肿大,做了b超和ru腺钼靶,查出是ru腺癌。
纪真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栽下去,眼前发黑,耳道轰鸣,世界都在他脑子里完蛋了。他想,难得扫把星难道成天就盯着他一个人吗,倒霉怎么一层一层全套在他身上?
好在莫海华紧接着说只是早期,不过这个医院医疗条件不太好,问他能不能联系到上级医院转院,毕竟他工作的城市比家乡那边医疗资源要更好一些,也更近一些。
转院如果医生不能给病人联系上级医院的话,就得自己联系。纪真宜满城跑了两天,好点的医院都说没床位,他心里特别虚,总觉得早期到晚期也就那么几天的事,焦头烂额,有种求路无门的无力感。
他去医院采访过医生,现在还加着微信,可人家是个妇产科主任,这可怎么开口。又问了交好的同事上司,大家都挺愿意帮忙,一直帮着联系医院,只是腾床位似乎都挺麻烦的,最近的也要他等两周。
纪真宜联系不到周琤玉很多天了,周琤玉自从话剧那天见过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人了,要不然找他的话,肯定会有点路子的。
他这边正心灰意冷,想着明天要还是没有的话,就休假回去陪他妈看见好了,拖下去他心里愈发没底,无力透了。
结果医院主动联系他说,有床位了。
他历经大悲大喜,简直劫后余生。祝琇莹特别悲观,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了,郁郁寡欢的,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就从ru腺增生到ru腺癌了。
莫海华说之前是庸医误诊,好在还算发现及时,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
纪真宜说妈你别告诉我的存折密码了,早期不是什么大病,百分之九十都能治好,你起码活到八十八,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没有妈妈。
纪真宜这几天奔波在电视台,医院,偶尔回一趟瘦猴的公寓。瘦猴回来了,还成天帮纪真宜他妈熬汤,电视台的同事来探病,带着果篮和花,都说你妈长得真漂亮。
可能这几天实在太过Jing神丧靡,他坐公交车还被一老太太搭讪了,老太太围着他神神叨叨,拽着他衣服问他要不要加入法轮功,还强行给他取了个法号叫戒色。
纪真宜赶紧下车了,生怕老太太在他面前自焚似的,下了车就报警,说有猖狂的邪教分子对他意图不轨,也不知道警察叔叔有没有空理会。
这段时间忙得无暇联系谢桥,偶尔想到都要难受。
好在祝琇莹的穿刺活检很成功,切割手术的时间也定下来了,和病友交流时人家说祝琇莹的医生是个非常好的专家,手术安排得满满当当,怎么来给他做这种小手术。
纪真宜也觉得这种馅饼掉不到自己头上,他问了所有人都无果,很异想天开地,抱着十分渺茫的妄想给谢桥打了电话,竟然通了。
十分卡卡顿顿地开门见山,“……那个,谢总,我妈,生病,你,是不是……帮忙了?”
那边沉yin半晌,“和你没关系,我帮的是阿姨。”
“知道了,谢谢你,特别感谢你。”他还是觉得高兴,“我都没想到电话能打通呢,你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谢桥沉声说,“前天就出来了,你不上心罢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纪真宜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决定今晚还是要回谢桥那一趟。
他把微信,支付宝和卡里的钱都看了看。没错,明明没把房租退给我,我凭什么不能回!?
当晚在医院陪他妈吃完晚饭就理直气壮地回去了,又去按门铃,还是没人开,忐忑地按了指纹锁,门竟然开了。
原来没删啊。
不过房子里确实没人,纪真宜回到自己房间,画架还摆着,炭笔也还在那,只是地上扔着的那张画不见了。
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给谢桥打了电话,“你在哪啊谢总?”
旁边有个男声小心地问道,“谁呀?”
谢桥思考了半秒才轻描淡写地回说,“租客。”又问纪真宜,“有事吗?”
纪真宜迟疑了片刻才笑着说,“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就我妈手术的事,她想谢谢你,多谢你了谢总。”
谢桥那边有冰块碰击酒水的声音,估计是在晃酒杯,“嗯,没事我挂了。”
真就又挂了。
纪真宜泄气地把自己丢到床上,盘腿坐起来玩手机斗地主,等把所有欢乐豆输光了终于觉得任务完成了可以睡了。半夜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还不如医院陪床呢,至少睡得过去。
越窝在床上越烦躁,干脆起了,刚出房门,就听见玄关窸窣作响,客厅的灯一下亮了起来。
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架着谢桥一条胳膊,把人扛了进来。男人和纪真宜猝不及防对上了眼,还当是鬼,惊得整个人都小幅度后跳了一下。
在纪真宜眼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