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翡没有料到在楚国居然会有人这么光明正大闯进楚王宫。她慌忙捡起地上的外衣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部分肌肤,混乱中又含羞带怯眼波盈盈地朝谢相知投了个眼神。
谢相知无视了她。
系统:抓……抓jian现场??
裴渊周身裹挟着寒冰之气,神情冷沉,他直勾勾望入谢相知含笑的眼中,一派幽深。
谢相知朝面色紧张的内侍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殿内一时间便只剩下三人。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分出一寸给轻咬下唇万般楚楚可怜的宋翡。
“王姬殿下美意,可惜本王无福消受,还请殿下早日另择佳婿为好,本王今日便不招待了。”
宋翡看了眼怒容满面的裴渊,这分明就是……
这两人之间……
她突然福至心灵,电光火石间想通了什么,脸色不由得一白,捏着自己的衣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匆匆低下头,勉强笑了笑,又仍有几分不可道的心思,“楚王说的是,那奴家就不叨扰了。只是宋翡心意一贯如今日,若楚王心意回转,奴家……随时恭候。”
“只怕楚王无法消受——毕竟枕边人时时刻刻想着捅自己一刀,这样的福气倒不如不要!”裴渊声音冷淡,复而又勾了勾嘴角,一看便知恶意分明,“王姬殿下怎么还在此处?你那位兄长如今境况约莫不如何好,男女私情当不比骨rou亲情重要?”
“燕王见到王姬殿下的兄长了?不如下次为我引荐一番如何?本王的脸面还是比不上燕王,淳国王子皇孙都特意赴楚来拜会燕王,却连本王这个东道主都不屑见一面。”
谢相知笑盈盈道。
宋翡如何还不知道他们兄妹那点小心思早被人看穿了,不由得小脸煞白,想要求情却又拿不准这两人的意思。
“王姬殿下还不走?”裴渊已经微有些不耐烦,什么人居然也敢来肖想他的珍宝。他眼底晃过一丝狠绝之意。
宋翡被他毫不留情面的话刺激得身形摇摇欲坠,怕触他霉头,惨白着一张小脸快步转身走出议政殿。
谢相知坐在案前,微微仰起视线,“燕王似乎很生气?”
“楚王好福气,有绝色美人投怀送抱。”裴渊轻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谢相知,但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
“王姬殿下的确绝色。”谢相知含笑。
裴渊视线微冷,但偏偏这人是谢相知,他奈何不得,道:“哦,那楚王方才怎么不将他留下?”
谢相知笑而叹:“王姬虽然绝色,但非我心头好。这事说来也应该怪燕王不是?若非已有更好的在侧,谁不为这般艳丽秾华的美人动心?”
他噙着三分淡笑的目光漫不经心勾入裴渊心间,微微一颤。
他言辞中意思并不隐晦,裴渊片刻就反应过来,望向谢相知。
“楚王……何意?”
“我以为本王的心意,燕王一直是明白的。”他支着下颚,用同裴渊前几日说过的话语来回答他。
“我同燕王心意,便如燕王同我一般。”
“……彼色来授,我魂往与接也。”
“……”裴渊一时没有料到谢相知就如此坦然承认,他有些难以相信的飘然,半晌终于定下心神:“楚王对我之心,不掺分毫它物?我只至始至终心悦楚王一人,楚王也同我一般吗?”
倒不是他怀疑谢相知如何虚情假意,只是南州还有一个死了多年的百里泽,叫他如鲠在喉!
“燕王当真觉得楚宫占地千顷,只有一个永安殿能腾出来给燕王居住?”谢相知眉眼带出三分认真,“裴渊,到底是我不知,还是你不知?”
裴渊听了这话,顿觉自己此刻如在云端,神思在极度喜悦中也不由得恍惚。若是此刻谢相知此刻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欢喜地双手奉上。
谢相知是他命中注定的孽缘,注定纠缠不休,谁也无法逃过谁。便是当日陈王宴上他没有见到谢相知,后来的局面也不会有分毫改变——他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这段痴念,便是百里泽也无法插.入其中。
谢相知倒不知道他对“百里泽”执念深到非同一般的地步,也便没有多想。他其实还是低估了裴渊的偏执。
“既然燕王让本王平白失了一个美人,那燕王如何赔偿本王的损失?”
他口吻有几分不正经的调笑,语气亲密。
裴渊喉咙微动,嗓音低哑:“孤赔楚王一个如何?”
谢相知睨了他一眼,却不置可否,话题忽地一转:“说来淳国风水养人,出尽天下美人,倒是个好地方。”
裴渊微有不解,听谢相知继续说:“上一次的话题似乎还未谈完,不如今日借着这时机再谈一谈?”
“楚王想谈什么?”裴渊目光沉沉。
“若楚、燕开战,必是无端生灵涂炭,燕王也不忍心。”
谢相知收了笑,他不笑的时候其实眉目有些不自知的冷淡,这种冷淡大概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