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量起面前明艳绝lun的女子:“王姬殿下绝色,不知贵国王上是否也给燕王备了这样的厚礼?”
宋翡脸色微白,强作镇定:“楚王说笑了,宋翡对王上的倾慕之意天地可鉴。”
谢相知玩味地笑了笑。
*
魏独寒在纳兰溪房间内养伤。先前见纳兰溪主动用刀割伤了自己,他才对纳兰溪放下心来。
他素来风流好美人,如今佳人在侧自然免不得心猿意马。纳兰溪察觉到他毫不遮掩的目光,面露三分羞恼:“还请南王自重!”
可他素来说不出什么严厉的口吻,因此反而被魏独寒当成了欲迎还拒。纳兰溪心下虽然恼恨,却不表露分毫,以免打草惊蛇。
“我却给王上准备些吃食。”他推诿道。
魏独寒自然是信了的,他对纳兰溪戒备已消,当下便点点头:“麻烦阿溪了。”
纳兰溪笑了笑,单薄的眼睑半垂,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纳兰溪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本还不慌不忙的魏独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皱眉提着卷刃的刀轻手轻脚朝门口走去,这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上锁。
他暗道不好,低骂了一声纳兰溪jian诈,当下就退离开门口改走到窗户边,准备从窗户边离开。
但已经来不及。
魏独寒甫一掀开窗户,便听得兵戈摩擦交错之声与整齐有序的步伐声由远及近,不到瞬息,披着沉重黑色甲胄的将士便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魏独寒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些不是旁人,就是害他旧部百不存一的燕地玄铁骑!
“好一个楚相纳兰溪!”他咬牙切齿。
顷刻间,房门被人重重踢开,穿着锦衣常服的裴渊走进来,风仪卓绝温雅如百余年世家底蕴养出的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如果忽略他身后跟着一队黑铁骑将士。
“南王这一跑可叫孤多出不少麻烦来。”裴渊淡声微笑,抬了抬手,果断下令,“抓起来。”
他对魏独寒没有分毫客气,轻慢的宛如对待不值一提的玩意儿,只有在谢相知面前他才会小心翼翼地藏起锋芒,然后一点一点试探谢相知的底线。
裴渊身后玄铁骑倾巢而出,将魏独寒五花大绑。
他没有反抗——因为反抗在这样的情况下注定是徒劳。魏独寒只沉默片刻,“我想见纳兰溪一面。”
“南王情深意重,可惜纳兰丞相没空见你。他和林御史赶往城郭处理一桩紧急事物去了——就在孤来的时候。”
魏独寒没有再说话。
……
按照谢相知和裴渊的商议,魏独寒暂时被收押在楚都内城外的一座秘密小宅内——南地还有他的不少暗中残余势力,在局势未稳之前,贸然杀了魏独寒得不偿失。
裴渊派了玄铁骑去看守他,等他离开楚国回燕地时一起将魏独寒带走。魏独寒是牵制南地旧派的重要筹码,裴渊不会轻易将他留在楚国。
事了,裴渊被人护送回楚都,中途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青衫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拦住,但他并不是个读书人。
他服饰上绣有王族暗纹,裴渊一时间认不出是哪个小国的王室图样,因此眯了眯眼。
“燕王可否借一步说话?”青年男子,宋翡一母同胞的兄长,淳王第三子宋瑾拱了拱手,客气询问。
“此处都是孤的亲信,阁下有话不妨直言。”裴渊并不给他面子,冷冷道。
宋瑾面露几分尴尬,但他惯会审时度势,姿态越发谦恭:“在下是淳国王室中人,此次打扰燕王是有一桩交易……想同燕王做。”
裴渊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宋瑾便将自己的打算一说,大意是联燕灭楚,事成之后他要淳国王位。
“联燕灭楚?”裴渊嗤笑,“淳国不过弹丸之地,阁下不过是淳国王室里不起眼的边缘人物,居然敢用这样的口吻说助孤灭楚?”
宋瑾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笃定到:“美人计。”
裴渊原本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
谢相知在宋翡说出那番倾慕之语后,便不置可否轻笑了笑,意味不明。
宋翡知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但她见谢相知久久没有反应,不由得心绪不宁,干脆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指尖搭上自己衣物上的绣花腰带。
“楚王不信奴家的倾慕之意么?”
谢相知并不看她,别开眼,半垂落眼睫,“今日如此行事,到底是淳王的意思,还是王姬殿下您的意思呢?”
宋翡柔柔一笑:“王上认为这事总要么?不管是父王还是奴家自己的意思,既然奴家站到了这楚王宫内,便是……王上您的人了……”
姿态勾魂摄魄。
谢相知不为所动。
正在宋翡说出这段话时,门外传来内侍的惊呼:“燕王……燕王……燕王……这里是楚宫重地,您不能随便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