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一口便能甜到嗓子眼儿里,是来自大漠的特色茶点。
纪燃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趴在桌上看景,顺便等着星野兄回来。他也想过另一种可能,他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他只等他两个时辰,他若不来,那他便自己上路了。
昨晚几乎没睡,纪燃很是没Jing神,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隔壁桌闹嚷的声音吵醒。
纪燃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哟,又是老熟人。这不就是他们在极北吃人的客栈里遇到的梁家公子么?
他暗搓搓地背对着那群人,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梁世勋上次从极北死里逃生后,又回到了岭南,这趟是去大漠办点事。
“若是再让我碰上那个杂种,定不会饶过他!”梁世勋愤愤地磨着牙,显然是将自己在极北受的苦全都怪罪在了梁星野头上。
纪燃松了口气,幸好当时他还是条狗子,那梁世勋不认得他的模样。
谁知后背忽然被人一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梁星野端着他喝过的甜茶喝了一口,“找了你半天,你就不能安分地在船篷里歇着么?”
纪燃一看,这仇家要碰面可,那还得了?赶紧对着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可隔壁桌的梁世勋这会儿已经看到星野兄了,来不及了。
“是你!”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梁星野的鼻子,“呵呵,这次身边没那几个修仙的帮着你了,那咱们就把旧账一起算算?”
随行的剑客也紧跟着站了起来,纷纷拔剑对着梁星野。
“今儿个落到我手里,可没好日子过!若是你乖乖将那剑交出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纪燃叹了口气,拉了拉梁星野的衣摆,“走吧!”
“想跑?呵呵,不可能!吸取上次的教训,这趟出门我带了三十几个护卫……”梁世勋一声令下,那些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纪燃急忙连忙解释,“不是,我是劝你走……”
“笑话!”梁世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凭……凭什么!”
话音刚落,纪燃身边的梁星野便抽出宝剑,他的动作是在太快了,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剑都已经断了。
他不急不缓地将剑收好,环视四周,“还打吗?”
那些护卫连连后退,面面相觑着。
便在这时,梁世勋用手指着梁星野大喝一声,“给我上,谁给我抓住他,我就给他一百两!”
一声令下,依旧无人敢上。
梁家公子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梁星野瞬移到了他的面前,“咔哒”一声,直接将他那根不礼貌的手指掰断了……掰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梁世勋杀猪似的哭喊声。
这边,梁星野云淡风气地抓着纪燃,“走了。”
纪燃被他拉着走了一路,直吆喝,“你慢点儿,我腰酸,屁股还疼……”
梁星野停下脚步,强行抱走。
纪燃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仰着脑袋,衣服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把他的手指掰断了,这下好了,你们之间的仇更深了,若是真的让他找到机会报复,大抵不会放过你……”说着说着,忽然对他小时候离开他之后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了起来,便又问他,“你小时候在梁家,是不是过得挺委屈的?”
梁星野将放了下来,两人又回到了船篷里。
他站在船尾开始撑篙,“梁家的那位正主,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他收留我,不过是看上了我傍身的那把剑,几次三番想从我这里夺走,人前一副样子,人后又换了张嘴脸。起初是吃了不少苦,但是长大一些之后,偷学了些拳脚功夫,他们便再也无法欺负我了。”
纪燃唔了一声,将船篷甲板上的血迹用衣服盖住些,一看到这些,便会然他想起昨夜,忒疯狂……
“早知道你小时候过得那样辛苦,当初我便不会丢下你了……”
梁星野没说话,纪燃干坐了会儿,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尴尬。特别是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说不清了,越是暧昧,就越是让人刻意疏离。
纪燃试着岔开话题,“这趟我们去天禧寺,若是找不到佛牙,至少也能看看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星野兄,大漠里的人都信佛,有佛像的地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圣迹。当初我带你从大漠深处走出来的时候,也没领着你好好转转,那时候你年纪还小,想必对大漠的记忆很模糊了吧,这次咱们将那些石佛一次性看个够。”
顺着这条现在的水道继续往下,便能到达岭南与大漠的边界,那里是一片绿洲,随处可见朝圣的人们。
“大漠的景与岭南又大不相同了,这个地方最为闻名的,一个是天禧寺,天禧寺可以说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寺庙了;另一个,便是万佛崖,还有那些隐藏在沙丘中大大小小的石窟,以及与古树缠绕在一起的树抱佛。传闻,大漠的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藏着数不尽的石佛,这些石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