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风差点把舌头闪了,自己来的目的可不仅仅于此。
“看来你对那两名罪犯挺关心的。”余县令淡然一笑,抬手又给连子风倒了一杯热茶,道:“你来不只是因为此事吧,外边那么冷,蹲的挺辛苦的。”
连子风被余县令的话噎到了,自己躲在檐下竟然早被发现了,既然如此……
连子风眼角挤出一丝微笑,露出一道道深深的鱼尾纹,“余大人,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王雨深王大人?”
余县令眸光狠狠闪动了一下,半晌,他嗤笑道:“看来我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有心之人,既如此,不妨直说,你到底想如何。”
“王大人果然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需要带你回京城。”
王雨深清瘦的脸上霎时间变的惨白。
连子风见状,自知这步棋算是成功了一步,他凑到王雨深耳畔,幽幽道:“去见你的心上人,难倒你不想吗?”
这句话大概是刺激到了王雨深,或许令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他手猛然一抖,茶杯掉落,摔得粉碎。
“我没有心爱之人,他早就死了,死的很彻底……”
即便心中滴着血,言语依旧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湖面,无一丝丝波澜。
连子风还在毒医门的时候,便就听闻过王雨深的事迹。
温文尔雅,满腹经纶,容貌无双。
至于他与绍康帝王厉那段风流韵事,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说来也可惜,本是一对有情人,先帝起初将王雨深留在王厉身边侍读,是看中了他的聪明睿智,将来好辅佐王厉治理江山。
不知是这王雨深容貌过于迷人,还是这王厉本就喜好男色,先帝给他赐婚,他也断然拒绝。
纸是包不住火的,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从何处开始,两人不寻常的关系瞬间像荒原上的野火一样蔓延,瞬间便传遍整个京城。
此事自然是令先帝暴跳如雷。
之后的事便逐渐被谣言传的神乎其乎的。
什么先帝拿王雨深的家人要挟他,命他离开王厉。
什么薄情寡义的王雨深得了先帝赐予的一大笔钱财离开了皇宫娶妻生子去了。
也有人说王雨深诈死,实际被藏起来了……
也有人说他死有余辜……
“明明深情款款,却故作无情,忍受着挚爱之人与世人的误解和痛恨,何苦。”连子风看了一眼杯中茶,笑道:“茶凉了。”言罢,将茶送到唇边,依旧喝了下去。
不知是触动了王雨深内心的那寸柔软,还是被看穿后的无奈,隔着烛光,王雨深双眸迷蒙,喃喃道:“既是往事,何不让它逝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王雨深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连子风,满是疑惑与警惕:“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你为何忽然对一个区区小县令起了兴致?所说只是为了那两名通缉的年轻人,我定然是不信的。”
“那两枚令牌。”
“哦?此话怎讲?”
连子风笑了笑,道:“那两块令牌一块是我自己胡诌的,另一块金色的是皇上调动死士的令牌,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得知那是圣御?你认出来了,却没有细细检查真伪,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你却不说,你那张霎时间苍白的脸令我很迷惑。却不像是被震慑到了,倒像是看到了一位很多年未见的重要之人而产生的慌乱。”
“所以,你去查了我?”
“不错,这位余县令原本是个纨绔子弟,吃穿用度奢侈的很,岂会这般清苦?且这县令之位也是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父母不过是边陲小镇的生意人,祖辈不曾有人参与仕途,更别提面见天颜了。王大人身上可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做派,而且余县令可是个身材高大的健全人。”
“我倒是小瞧你了。”王雨深笑了笑。
“其实我很好奇,当初那个人安排你到王厉身边,却无功而返,王厉依旧登上皇位,此后便再也不启用你这颗棋子,是何原因?当年又是谁将你与绍康帝的关系传遍京城?你又如何瞒天过海躲到此处二十年不曾被发现?再有,又是谁将你变成这个样子?”
有些事连子风已查探到的很清楚,却依旧想求证一下,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特意垂下眼看了看王雨深的双腿。
“连公子如此直呼当今皇帝名讳,当真是好生放肆,你问的太多,恕我不能作答。”王雨深拢了拢衣袖,依旧神色淡淡,不回答,不否定,不辩解。
“因为我知道王大人不会说出去,所以胆子便大了些,不过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连子风倒是有些意外,这王雨深是个瘫子,也无钱无势,他是怎么看出自己的身份,难不成?
其实说到当今皇帝,连子风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着实对这个荒唐颓废皇帝全无半点好感,直呼名讳又如何,他还要陪二皇子造反逼宫也是迟早的事,他无亲无故无爱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最不济也就是个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帝王之家岂能与常人相比,能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