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人。”戚七咽了咽不断涌上喉间的鲜血,气若游丝,当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莫堇心头一凛,道:“是她不肯放过我们。”
戚七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眼神涣散,她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道:“放过……自己……好……吗!
不等妙音开口应答,戚七浑身一软,瞳孔放大,再无半点气息……
妙音将戚七扶住,脑袋枕在她的肩上,那软塌塌的身子却又滑了下去,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莫堇微闭双眸,或许戚七这死状过于凄惨,心中忽然腾起一丝丝愧疚,他轻叹了一口气。
正当他走神之际,背后一阵凉风袭来!
莫堇反手一扬,这才感到不妙,由于自己分神,导致出手慢了一瞬,就是这一瞬,那把锋利无比的寒铁剑生生将自己一只衣袖连同半块皮rou给削了去!
莫堇一个激灵,差点一口气没上去,妙音又欺身向前,说时迟那时快,“咻”地一声,一只从背后射出来的袖箭准确无误地射进妙音的喉间,一箭直取要害,神仙无救!
妙音未来得及哼一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铛”地一声,寒铁剑坠落在地。
她瞪着的双眼却露出一丝丝笑容,像是解脱,又像是见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知情人只知方青莲,孟青遥,莫北行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又有谁知道还有一个卑微的孟妙音,她也深爱着那个男子,只是那人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一眼,而她却早已泥足深陷。
从未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包括她的情感,因为她是那么地无足轻重,她这一辈子都在替别人卖命,替别人恨,却迷失了袭击,直到生命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朝思暮想却永远得不到的人……
眼前那个人,他不仅杀了她心爱之人,也杀了自己,她从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到感谢他,她终于解脱了,生不能爱,死了终于能肖想一下,或许,下辈子,那人会好好看自己一眼。
“阿季……”莫堇回头看见方季冷漠的脸,料想他定是气极了,一时间他除了唤他一声,再也不知如何开口。
“你到底是不忍心,下个迷药都那么轻,你难不成不知我功力已恢复了两成了?倘若我未醒,是不是到了天亮,我便可以起来给你收尸了?”
方季快步向前,撕下自己袖间的布料,掏出那余下不多的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莫堇虚汗阵阵,血沿着指尖蜿蜒向下,一滴一滴掉落。
方季盯着那片血rou模糊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狠狠道:“你这只手怕是没有一块好的皮rou了!”
几天前深深一到,刚刚长好,又是一块皮rou没了!
莫堇抿紧唇角,弱弱一笑道:“抱歉,你的衣袖……”
方季愣了愣神,半晌,一句Yin阳怪气的话便飘了出来:“都是断袖,彼此彼此!”
不等人反应,便将人凶狠往背上一搂,背着朝房内走去。
“轻点,我可是个伤者,痛的厉害!”
这一下着实狠了点,扯到伤口,一阵剧痛。
“有我心痛的厉害吗?我以为你不知道痛!”
莫堇被这一句狠狠噎到了,心下百转柔肠。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喂,抱歉,我来晚了!”连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进了客栈院子,由于方季与莫堇都不曾注意,以至于他进来也无人知晓。
方季一脚踢开房门,也不搭理连子风。
连子风朝院中扫了一眼,真是惨烈无比!
也怪自己不辞而别,这下不好收拾了。
他叹了口气,跟了进去。
“连叔,你为何又回来了?”莫堇躺在榻上,轻声问道。
方季侧身坐在榻前,不发一言。
“那个,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第一件事是,院中两人身份你们可知?”连子风瞅着方季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莫不是这家伙把气撒自己身上了?
“自然是知道。”莫堇悄然伸过手轻轻勾了勾方季完好的那只衣袖。
方季跟块石头般,依旧冷漠脸。
“怕是你那断袖子爱人不知道罢!再说了,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莫堇手下的动作怎能瞒过连子风?他早尽收眼底了。
“我知道。”方季淡淡道:“我很多记忆已经想起来了,她是孟妙音,夺取我记忆的女魔头,她是我母亲的妹妹。与我何干。”
“那个……我说的另一半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是那个戚七姑娘,她可是大昭国公主呐……”
“连叔!”莫堇抢白道:“人已死,不要多说了,还劳烦你帮忙收拾一下,别给姑姑一家招来麻烦,阿季伤还未好,辛苦你了。”
言语诚恳,又好似理所当然般。
莫堇将行李中所有银子都交给了连子风,道:“辛苦连叔将其好生安葬罢。”
“是!我这劳碌奔波命!你们明天要去烈焰山切不可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