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的想法。
唐岱招呼着这两个一起去饭厅,紧张尴尬的氛围才有了些许缓解。
上桌,唐岱和乔水挨着坐,常楚遥在乔水斜对面。
大家都低头吃外卖。乔水啃鸡腿,唐岱的腿在桌子下面贴着他,他就撞回去,唐岱又撞回来,气得乔水一脚踩到他拖鞋上。
常楚遥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喝水,抬头时视线一顿,凝在了乔水的脖子上。
刚太混乱了,她竟然现在才注意到。
那一脖子红的紫的太吓人了,简直是触目惊心。
她从来没见过谁的挠痕吻痕是长这样子的,仿佛挨了一顿毒打。有的印子亲重了,或是两个吻距离很近,就叠成一个更大的痕迹,大到根本不像人亲出来的。
乔水还嘬着他的鸡骨头,察觉到常楚遥的视线,他也低一低头,等反应过来常楚遥看哪儿,他脑袋顶都要冒烟了,骨头也不啃了,甩到餐巾纸上,他把脸一别,也不敢吼太大声,可是脏话又还是得说,搞得他一句话骂得不lun不类的,“……看屁啊。”
一想别人看的是什么,是他,乔水又觉得自己傻逼了。现在被唐岱搞得一天要傻逼二十五个小时。
常楚遥缓慢而沉重地叹:“禽兽!”
唐岱也看乔水,看完还伸手摸摸,乔水把他手推开。
常楚遥一边啧啧一边摇头:“爷,小的识相,吃完饭立马滚蛋,随您二位用一百八十种姿势还是二百四十种姿势,总之现在先饶我一命,行?”
唐岱一脸好商量地应承了,“行。”
饭后没多久,唐岱果然要送常楚遥下楼了。常楚遥在客卧里换上了那条裙子,她在镜子前面涂口红,还拢了拢那头长发。她正是一个Jing致艳丽的年纪,举手投足都有种魅力。
常楚遥微微倾身在玄关处穿她那双红色的尖头鞋,乔水觉得她活了,对比记忆中的荒芜,她简直是在自由疯长。这很好。谁会觉得枯木逢春不好呢。
大门被唐岱拉开,她将要离开时,乔水想或许他们以后还会再见,这事儿在六年前则不可想象,而很多他以为乏味但总会漫长的关系,却如刀口的风一样,斩断了都没声息。
“以前的话我无心的,我收回。”乔水和常楚遥说,他自己也认同,这不算开罪,当时的他确也一无所知。乔水还似少年时那样带一点高傲,他的手揣在裤兜里,朝常楚遥挑了挑下巴,轻声却真诚地说,“常楚遥,你这样蛮好。”
38
这场雨下过劲儿了,酒吧又开始营业。
在此之前的最新消息是老板受了极重的情伤,撂挑子不干了,他们换了新老板。新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主业靠收租的大老爷唐岱。
乔水想,这都是造孽。
他五岁时,家里除了保姆没有人理他。寂寞的时间太多,他就总幻想自己是个外星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有一回,他跑到院里长乱的那堆杂草里,钻进去,到处都是雨后的稀泥,他趴着,躺着,在缝隙里探头,找到一簇紫色的长jing的花,欣喜若狂。他以为他在探索地球。可保姆找到他时却惊叫了一声,把他从草里揪出来,瞪着眼睛,看他一身脏污,无奈、疲惫又沉重地叹了一声:“造孽啊!”这话乔水记了好多年。
倘若这是造孽,那他打小就有这种本领,这是一种天赋。他本以为这是他独一份儿的,后来发现唐岱也善此道。乔水想,假设如今这一切能被五岁的自己得知,大概会下这么一种判断:唐岱也是个外星人,说不好他们打一处来的。
以此推之,乔水承认,唐岱属于他儿时梦想的一部分。而在他茫茫如烟的生命里,也就这件事是尚算明确的正在进行时,他知道它正成真。
酒吧里,他们那帮负责表演的草台班子里,就数那个贝斯手嘴巴最大最讨嫌。自唐岱接手酒吧后,消息不知从哪里漏的,贝斯手见天地对着乔水嘻嘻笑,朝他眨眼,唐岱来了就非得去卖个乖,还叫他“老板娘”。
乔水一听他这么叫就想给他一上勾拳。真可恨!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
这一年,冬天来得又急又快。乔水又怕起冷来了,每天食量巨大以补充热量,一钻被窝倒头就睡。他和唐岱彻底睡一张床了,衣服都往别人这边搬,客卧又变回客卧。
唐岱的头发又长了,长到后颈,乔水惊讶他长头发长这么快,唐岱要去剪的时候他又不让,唐岱问为什么,乔水就把人压到门板上亲起来,有滋有味的,特别上道。
“搞得像杀马特。”唐岱站在门框边,拨拉着脑后的发,手上撑开一根皮筋,在自己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
乔水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蒜苔炒rou,香味儿飘得到处都是,锅铲碰着叮叮哐哐,也不知道有没听见唐岱的话。
将要关火的时候,手机响了,乔水一边招呼唐岱过来出锅装盘,一边接起电话。
房东打来的,就他之前那个破出租屋,问他之后还住不住,说是该交暖气费了。
“哦,这样。”乔水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