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谁也不记得了。」
「丧失记忆?!」锦大力震动一下。
东把他给忘了,东...竟把他给忘了...在他悲伤自责、痛不欲生、后悔莫及的时候,东...竟然把他忘得一乾二净,现在,他竟连要责怪这小笨蛋一意孤行都是不能,他竟连要向他尽诉相思情衷也是不能,老天到底在开他什么玩笑?! 一股怨恨哽在胸口无法发泄,瞪着东,半响说不出话来。
伊斯见眼前这人的神情由温柔转为悲愤,眼神却是哀绝凄恸,不由轻声问道:「我...以前伤害过你吗?!」
锦抬头望向他,突然笑道:「伤害?!是啊,你总是这样,无意间把人的心撕得破碎...」让人恨也不是、怨也不是、怜也不是、爱也不是...
伊斯被锦爱恨交杂的表情吓得脸色一凛,呐呐问道「你...恨我,是吗?!」
「恨?!」锦的眼神转为柔和,轻轻抚着东的脸,一时间竟忘了东已经失去记忆,柔声说道:「我不恨你,无论你怎么待我,我都不会恨你,只求你...别伤害自己...」
是啊...要锦怎么恨?! 每当东狠狠撕裂他的心时,锦都能清楚看到东自己所受的伤害,就像这次为了成全他和京香,东选择黯然离去;就像他的脚伤,竟是怕锦承受不了背叛之苦宁愿自己受刑;还有怕锦被卷入香山家的恩怨,刻意让锦误解、伤害他...东次次都是这样,毫不在乎的牺牲自己,这种体贴更伤人心,却又不知该从何恨起...
「伤害自己?!」伊斯喃喃念着,突然抓着锦问道:「原来我身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得吗!?我...不正常吗?!」
锦说得“伤害自己”是指东的牺牲退让,但东失去记忆那里知道以前的故事,只知道自己身上伤疤多得吓人,今日听锦一说,竟想到那里去了。
锦见他神色紧张,忙抓着东的手轻轻拍道:「又说什么傻话了,真要说不正常,那些狠心伤害你的人才不正常。」
伊斯怔怔望着锦,心里既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又怕知道后,那不堪会让自己崩溃...
锦竟看出他的意思,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东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人...
「东?!我的名字叫东吗?!」伊斯喃喃念道。
「是啊!」锦怕他连日文是什么意思都忘了了,还特地解释:「东是方位东边的东。」
伊斯却一下笑开来:「真是巧,我现在的名字也是“东”,因为罗lun斯只看得出我是东方人,所以乾脆叫我“伊斯”。」
锦的身体一僵,刚才的亲腻直让他以为回到从前,忘了东现在还是多蒙萨利里尼家的伊斯少爷。
东没发觉锦的异样,却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脱了锦的怀抱,笑着往来人走去。
那人身形高大英武,比东还高上大半个头,相貌俊挺,一身气势极为迫人,臂上挂了件小毯,见到东后,不由笑道:「瑞伯说你穿得单薄,看来倒也还好。」说话间对锦微微颔首却不招呼。
东不但不解释刚才的情景,反而埋怨道:「瑞伯就会大惊小怪,都春天了我穿这样还不够吗?!这种小事也跟你唠叨。」
罗lun斯听了却是脸色一沈:「伊斯,我说了不准你再跟公爵玩耍,你当成耳边风了?!」
罗lun斯脸色虽然吓人,东却一点也不在意,笑道:「我哪是跟它玩耍,我是替你陪它解闷。公爵被你关这么久,我见到它时,它可怜兮兮的都快哭出来,我想着想着它是你最爱的宠物,你肯定是太忙没空陪它,更加没空陪我,乾脆我替你陪它,它也替你陪我,我们都乖乖的不吵你了还不行?!」
罗lun斯怎会听不出东话里的轻嗔,再者被东的调皮言词弄得再板不住脸,揉着他的发,笑道:「怪我没空陪你吗?!我这阵子是太忙了。」
东又是咭咭一笑:「你没空才好,省得管东管西的烦也烦死人。」
「听你说得什么没良心的话,以为我爱管你吗?!也不自爱点,累得这么多人担心。」
「你说得才是乱七八糟没道理的话呢!」东皱皱鼻子反驳道:「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用得着别人天天盯着管吗?!」
罗lun斯也不再辩,宠溺的笑着:「是是是,年纪不小的伊斯少爷,您身体不好,外面风又大,这么明理懂事的您是不是该进屋里去了?!」
东闻言呵呵笑开,双手一伸,轻轻巧巧,略带撒娇的说道:「你不抱我进去吗?!」
罗lun斯瞥了他一眼:「你骗得了瑞伯骗不了我,那里真不能走了?!要不是你聊天聊忘了,这会儿怕不又躲到那儿去让人找。」
东也不在意,双手一放,笑道:「你让我自己走,我就自己走,我最听罗lun斯的话了。」
罗lun斯不知东又弄什么鬼,也不搭话只看着他。
东也不理他,转身迳自走了,方向却不是屋子的方向。
「你又去哪儿?!」
「湖边。」东头也没回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