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跟你树文哥没碰上头呢。”
齐致辰把孩子放在地上:“火车站到这边路上有一段在修路,就绕了点远。”
于春秀伸手摘下儿子后背的书包,看到衬衫后背汗shi,她催促道:“快去洗把脸,热坏了吧。”
齐致辰听话的去洗脸,扑腾着盆里的水时听到他妈问他。
“邸啸没和你一起回来?”
齐致辰拿起毛巾闭着眼胡乱擦着脸和脖子:“他也没去找我啊,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假。”
“你邸叔昨天来咱家买东西听说你回来说他儿子没打电话。”
“那就是不回来呗。”齐致辰解着衬衫短袖的扣子,光着上身走回来:“我也有一阵子没他消息了。”
“儿子,这次呆几天。”于春秀跟在后面问。
“也就一周吧,我就得回去了。”
“咋那么急,”于春秀把儿子手里的衣服拿在手里,“多呆一阵呗。”
齐致辰栽在床上,腰背舒服的松口气:“有一学长给我介绍了兼职,哎呀妈你别问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于春秀笑着点点头:“行,你歇着,你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
齐致辰拽过枕头:“啥都行,妈做啥我都想吃。”
“好好,”于春秀叫着一直在旁边蹦来蹦去的小外孙女,“走,跟姥姥出去,让你小舅睡会儿觉。”
谁知小丫头挣开姥姥的手,直直跑到床边拉长声:“我要跟小舅睡觉。”
齐致辰被童的无忌逗笑了,他起身把孩子抱上床:“成,跟小舅睡觉。对了妈,明达呢,又跑哪野去了。”
“那孩子过两天才放假,正考期末试呢,这个点也快回来了,”于春秀带上门之前皱着鼻子道,“那个大的不在家消停,要不然总跟他小妹打架。”
齐致辰躺回床上,伸手摸了摸小丫头头上的冲天鬏。转眼这宝贝疙瘩都四岁了。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吃别家母ru,拉扯这么大不容易。刚搬来条阳那阵净是生病,这两年要强多了。
齐致辰对这孩子有特殊感情,他总觉得那年他姐因生这孩子去世,那这孩子就是他姐的生命延续,他便要千般疼万般爱,把他姐那份也带出来。可这种思想在他那个小外甥那就没有,那孩子就觉得他妈去世都是他这个妹害得,今年都上初一了,还总欺负他妹。
齐致辰大概真是累了,躺在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爷俩四仰八叉在床上睡,睡的没人来叫就不会醒来了一样。
“李乘舟呢!”李明达一进门就把书包扔在了地上,嚷嚷着。
于春秀扎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别吵吵。”
“她把我那飞机翅膀踩坏了!”李明达跺着脚。
“啧,你这孩子,”于春秀抬手佯装要打下去,“小点声,你小舅回来了,在里屋睡觉呢。”
一听这话,淘小子更是闹腾了,立马笑着往里面跑直接推开门:“小舅!小舅!你不是说这次回来会给我买遥控车么,我车呢!”
齐致辰是被晃醒的,他迷糊着坐起来:“别嚷,小舅给你拿,在楼下包里呢,我们下去,让你小妹睡觉。”
李明达却直接啪的大力拍了一下床里趴着睡觉的小丫头。小乘舟受到惊吓,哇的哭了。
齐致辰皱眉踢李明达一脚:“你怎么打她干什么。”
“她把我飞机弄坏了!就打她就打她!”
一个哭一个叫,让齐致辰一个头两个大。
晚饭时一家六口没一起吃,他姐夫因要看店所以单独吃的。
在外面那么久,还是家里的饭菜香。齐致辰吃的有些撑,吃完帮着他妈收拾好后带着俩孩子到店门前空地消化食。
条阳是个县级市,生活节奏和状态都很适中。当时说要搬走,齐致辰的意思是让他妈他们搬去他念书的那个省会城市,然而他妈说大城市不适合他们这种小农的人,最后就选了条阳。
他姐夫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与人之间少了一种亲近。以前在呈塘家家户户熟悉的很,去谁家迈过墙头就是了。现在住非常近的人家也都互相不太熟悉。以前在呈塘时店里聚集着很多人说说笑笑。现在店前的空地宽敞,却再也没有人聚在一起。
齐致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个孩子玩跳格,不禁也怀念在呈塘的生活。那里虽然贫穷封闭落后,但却很亲切。有时偶尔梦里还能梦见呈塘,那个山清水秀的村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印象深刻,那是刻进骨子里的第一故乡,大概会永生难忘吧。
回到家后齐致辰每天除了睡觉就是陪他妈呆着,再不就是看着两个孩子。虽然无聊,但却幸福。
呆了一周后他便又坐火车返回了学校。
暑假期间宿舍楼里没多少人,他们寝空荡荡的,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没人回来过。
暑假齐致辰一直都有做兼职,其实他家现在的生活条件要比以前强很多,供他念书没什么太大问题。但他不想给他姐夫添加负担,那个老实善良的男人还有两个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