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被原随云飞快制住了十几处xue道。
洛飞羽自知有这根木头在,他是别想从这大门出去了,遂放弃了挣扎,任由丁枫把他重新绑回原地。
丁枫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灵异……他揉了好几遍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那唐门女子……脑袋真的凭空消失了!
饶是丁枫的定力早被原随云训练的处变不惊,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背脊发凉,满脸懵逼。
原随云感到奇怪,丁枫对他素来言听计从,今日为何频频犹豫?
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做一个没心没肺的“浪人”并不轻松,浪子们或许无拘无束,或许能给人带来许多欢乐,或许永远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他们会有郁闷低落的时候,但浪子也是人。
很少有人能够了解,在背负着坚强乐观的铠甲和世界交手后,看似“全身而退”的浪子,偶尔也会感到孤独。
他们并非生来就是活跃气氛的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快乐和欢笑过后,那种无人可以分享的空虚和寂寞、曲终人散的惆怅、大醉醒来后的沮丧……那些滋味,只有长夜里失眠的他们自己,才会懂。[注]
从前洛飞羽身边有个无花,他寂寞沮丧时,秃驴会扶他一把。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温柔体贴这方面,疼起人来真是无人能及。
可如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今夜所有的失眠和孤独,都拜无花所赐。
或许是因为以前无花被他“大力出奇迹”砸出过失忆,所以洛飞羽潜意识中,并不对他会“遗忘”有什么惧怕。他总觉当初秃驴忘了干净,却还能执念记住中指的含义,这次不过被模糊覆盖一下,又不是删除了记忆,给他提示总能想起来。
他白天接触无花之后,发现自己错了。
人有两件事,当终生引以为诫,一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二是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太把自己当回事,会发现其实别人心里你未必就有那么重要;太不把别人当回事,早晚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洛飞羽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无花是这么个记不住考点的渣渣,他当初就该未雨绸缪,在秃驴身上刺个青、或者在他橙武上刻个字,就写:“被洛天秀标记的男人”。
他借着铁链叮当的声音,掩盖住了丢东西的动静,飞快Cao纵着一只鸣沙鼠从囚室大门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这东西是剑三吃鸡的时候常用的小玩意儿,可以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和小动物共享视角,探查周围60尺的环境。
丁枫似有所觉,警惕皱眉凝神竖起耳朵,但洛飞羽机敏得很,他那只小鼠一钻出去,就老老实实贴在墙角不动了,自不会被发现任何声音。
洛飞羽成功放出了“耳目”,不急不躁开始跟丁枫搭讪唠嗑:“这铁索箍得人着实不舒服,反正我也出不去这囚笼,少侠可否给我解开?”
丁枫完全不接他一句话,他检查了大门,确定没有异样后,才又站回岗位,当尽职尽责的看守者。
洛飞羽心下微动,用一种高傲凌人的口气“好心”提醒道:“我知你对你家公子一片忠诚,但少侠是个聪明人,你不妨好好想一想,你家公子为何在我如此捉弄了你们之后,还没有杀了我?”
丁枫眼观鼻鼻观心,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想明白,因为唐小夕身上有原随云想要得到的东西,留着她的命,无非是为此而已。
但洛飞羽又道:“唐门的毒术再神秘,也并非得到它就能称霸武林。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还有本事捉到另外两人,从他们口中套出秘密。可你家公子却独独留着我的命,你当真想不出原因?”
他当然想不出,因为就连洛飞羽自己都不知道,原随云留他的命,是想要唐小夕治好他的眼睛。
蓝道行吹眉瞪眼道:“这怎么能一样!你师兄早晚是我的人,你能是我的人吗?你都让和尚给拱了!”
“……”洛飞羽哑口无言,“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不对!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和……?”
蓝道行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超凡出尘的背影,“朱停那小子算姻缘的本事全是我教的,你同谁有因果,我能瞧不出来?”他顿了顿,道:“而且你现在下山,也不是时候。”
洛飞羽眉头微皱,“怎么说?”
蓝道行难得正经:“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天下皆知藏剑二小姐身陨,游少庄主围困少林要人,少林声称为消弭无花身上业力,让他在塔林参道。是参道还是软禁,难道还用明说出来?”
洛飞羽不由急道:“我昨日已让咕咕给大哥传信,告诉他我另有奇遇并未身亡,还附了《灵峰剑式·风来吴山》秘诀断篇过去,他应当不会再为难无花才对啊?”
蓝道行淡淡道:“盯着他的又不只是藏剑一个。以前他逍遥在外,谁也捉不到,也不敢找他算账。现在他被囚在少林,狭隘Yin险的人自然就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