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眼皮跳得厉害,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文斌觉得他好像撞破了什么不该撞破的场面,所以他十分遭报应地没稳住身体,一大早就以身作则来表演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嘭――”
rou体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
江孝涵如一只被泡在沸水里的虾一样猛地弓起腰从床上弹起来,一脸惊慌失措,脸上还残留着未清醒的倦意:“地……地震了?”
刘子顺抓了抓自己睡成鸡窝的头发,闭着眼胡乱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纡尊降贵地半眯起一只眼,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然后又从床的最内侧慢慢挪到栏杆旁,扒着栏杆往下看了一眼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痛苦扭动、嘴里还发出“嘶嘶”声的叶文斌:“大早上的干啥呢斌斌。”
叶文斌摔成这样脑海里还在惦记着对床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短短的一瞬间,他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听见刘子顺的发问,他顿时一个激灵,忍着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吸着气边强装镇定道:“没事哈,没事哈,是我自己睡姿不好不小心滚下来了,哈哈哈……”
刘子顺用略带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被叶文斌这么一闹,宿舍里的人都醒了七七八八,再加上过大概一两分钟就要吹起床哨了,于是所有人都干脆起床。
叶文斌偷偷摸摸地向对床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目光,暼到两个人此时没再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起五味杂陈的情绪,他边漫不经心地洗漱,边绞尽脑汁地去推测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一番抽丝剥茧下来,他绝望地发现,这两个人搞在一起还真是有迹可循的。
叶文斌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
沈芜弋感觉到身边有一道带着探究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他的脸上,他眉间轻蹙,一转头,目光和叶文斌猝不及防地在半空之中撞上。
沈芜弋面色疑惑地看着他。
却见叶文斌反而朝他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暗含着十分微妙的情绪。
沈芜弋莫名更甚:?
“怎么了?”余暮渊问。
沈芜弋被叶文斌的那个笑容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将他抛到脑后,摇了摇头:“没事。”
一行人收拾完以后,将垃圾打包好带到楼下丢到垃圾桶里,去食堂买了早饭后回到教室。
高考将近,所以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冬天赖床的毛病,选择早早地来到教室,用挤出来的那么一点时间抓紧多做几道题。当他们踏着地上厚厚的雪来到教学前时,教室里的灯光已经透过窗户直直地打在地面的积雪上,折射出一点莹白的微光。
叶文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啃着手里还热乎着的馒头,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毅然决然地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然后点开了某乎,斟酌了一翻,接着开始敲字。
问一下,我有一个朋友……
万事凡是开了个头以后,后面仿佛就容易多了。
叶文斌继续打字:我有一个朋友,高三,没错过几天就要去高考的那种,昨天是平安夜,我朋友和他朋友为了庆祝平安夜,也是为了高考前最后放松一下,就约了几个人晚上一起在宿舍吃火锅,我朋友其中两个朋友实际上是走读的,然后昨天晚上就留校了,他们两个睡的一张床。
事先说一下这两个人哈,都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而且两个人关系也比其他人好上很多的那种,我暂时用Y和S来称呼他们。
Y和S不是睡一张床吗,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没把寝室灯关了,结果一大早灯就自动亮了起来,然后我就被亮醒了,Y和S他们睡的是我对面那张床,这时候我朋友无意中往对面看了一眼,差点窒息:我朋友看见S整个人都缩在Y怀里,Y极其自然地抱着他帮他遮光,还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头顶,低声哄着他,那个声音贼她妈温柔,是那种如果录了音放出去会引起一堆女生尖叫着“我可以”的声线。总之,一大早看见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我朋友窒息了。
再提一嘴,Y的洁癖真的很重,是那种你站在他旁边吃东西他都会皱起眉然后和你拉开距离,身上流了汗就要拿纸巾擦的重度洁癖患者。
所以我替我朋友来问一问,Y和S这样……还是正常关系吗?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闲着没事干的人,叶文斌才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踊跃的回复。
-恕我直言,这个你朋友是你自己吧?
叶文斌:……
-你是直男吗,这不是情侣关系还是什么,社会主义兄弟情?
叶文斌:…………
膝盖上仿佛在无形之中中了一箭。
-问一下吼,他们是一直关系这么好还是从某一段时间开始的?
叶文斌回道:这个学期开始关系慢慢变好的,然后好像是从一模过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比平常更好了。
-哦,那估计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