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家的联盟正面对著分崩离析的局面,那不服白镇军的老将们,便就拉起了反白的旗帜,要与白家对叠。
武家的倒戈,对白镇军来说,可说是非常大的一个打击,甚至可以说之后连连的溃败,也是互有关连的。
武承天的病,实在来得太巧了些。
这巧是出自天意,或是人意图为之,已是无从稽考,然而再Jing壮的军人,也总难敌生老病死这个坎,比如他们的爹当年,不也是四弟激得血冲脑门,突然就瘫了吗?
「家父和武老先生的病,都来得非常突然……」白经国就感歎道。
「死生有命。」四姨太倒是意外地恬淡平静,「年纪大了,对这些事,也就渐渐习惯了。」
白镇军便也认同的一颔首,之于死生之难料,在战场上他已是深有体验;而白经国也是静默下来,视线沉著,是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无常。
这昏乱的世局,正就是奔涌无情的流水,后浪挤著前浪而去,当年白镇军临危受命,面对著老将的质疑继承了白家——武子良也是同样,当时还是个不足二十的少年,已经带著武家的一个团打江山了。
子yin的这个弟弟,虽是天生的坏胚子,却也不失为个乱世的枭雄,三弟虽憎恶他,可若从军事大业而论,武子良这狼崽子,也许是比三弟还要本事了得的。
☆、第四百六十八章、讨糖
第四百六十八章、讨糖
大人们讨论著複杂艰涩的天下大事,旁的沙赫便揉著眼睛,默默打起盹儿了,四姨娘见著,便笑著道:「欸……沙赫睏了呢??」
「儿、过来吧。」白经国大手一招,就要儿子到他怀裡睡去,沙赫却是抿了抿唇,抬头向大叔叔、爹爹请示:「我找武可以吗?」他看武一直不回来,就想三哥哥最诈了,一定是先拉著武睡下了。
白镇军和白经国对看一眼,算著子yin送三弟进房,待的是有些久了。依子yin的性子,在这处过夜必定是小心检点的,可三弟就难说了,从刚才那装醉的行迳,明显就是满腹心思。
白经国便一拍膝盖站起身,道:「走——爹和你一起去找武吧。」
四姨娘看沙赫当即露出欣喜的表情,抢在二少帅前头先走了,便感歎道,「沙赫跟子yin关系真好。」她从子yin处,简略听说过俄国的经历,第一次亲眼见著沙赫,已是觉著他十分的乖巧懂事。
「二弟妻子过世后,都是子yin替他照看著,在俄国共同生活了两年。」
「子yin是很有孩子缘的。」四姨太听著,便欣然笑了,「想起子良出生的时候,他第一次抱弟弟,子良就不哭不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著哥哥。」
白镇军抿了抿唇,就道,「子yin和子良,并没有因为嫡庶的关系而离心。」
四姨太笑了笑,便回道,「大房虽防著子yin,可两兄弟从小就没有玩伴,在府裡,也只有彼此了。我从前常教子yin处处忍让弟弟……也算是有一点小心思,就希望子良大了,不要因为哥哥是庶兄就排挤他……」
白镇军的目光就沉下去了,心下是认同四姨太的作法,他和二弟其实都抱持相同的立场——认为三弟做得过了,武家就是子yin的根,兄弟本亦是同根生的,难道接了四姨太进京,就意味著子yin能捨弃掉武家这个根吗?
四弟就是投日、沾大烟了,到最后兄弟还是无法不顾他,三弟把老四送进戒毒院,正就是这个理——可到武家这处,他却是要子yin和武子良断绝关系、永不相见。
白镇军和白经国心下虽不认同,然而子yin都已经答应下来了,还真对武家发了那断绝关系的信儿了,他们两兄长也只能静观其变,观看往后是怎麽的发展。
从怒洋的立场,他就认为自己是做妻子的合理抗争,可白经国和白镇军心下却是隐隐讶异,认为子yin此举,是见著他多麽的迁就三弟。
子yin的谈吐言行,都能看出四姨太的影子,这与他们白家儿女,实在是有太大的差异——白拥军是把儿女当成军人一样Cao训的,要他们果断强硬,绝不轻言退让,然子yin从一起始却是被剥夺了当兵的权利——他就承袭了母亲那温婉和善的性情,情愿委屈自己,只求以和为贵。
第一次接子yin过门的时候——白镇军是看不惯的,暗地裡都把子yin当成自己的人了,想著入门后要把他扳直、不许他总是和软的讨好别人。
子yin这个软……是真的较他们三兄弟既爱又恨。
白镇军沉默了一阵,就道,「当年我没本事,丢了盛京,自己的部队也散了,让弟弟和子yin留落在俄国多年。如今回来了,局势也稳定下来……子yin就是我的弟弟,并没有外人之分。」
四姨太怔了怔,听白大少帅这番话竟是带著一点悔疚的成份,就柔了目光,「人生是不能永远安稳无忧的??男儿大了,是该有一些历练的。子yin从俄国回来,我就觉著他成长了许多,所以……大少帅无须自责。」
白镇军抿了抿唇,自觉却始终是亏欠了子yin,若然自己能镇得住那反白的联盟、甚至是联日的武子良,子yin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