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结束和科室主任请假的电话,严鸣游已经把行李箱擦干净开始往里面装衣服了。
这次要带的行李不多,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一个行李箱就足够了,方敬弋楞了一小会,把他们即将要出发去海南这个事实艰难地消化进肚子里才走过去从衣柜里找要带去的衣物。
“你请了几天假?”方敬弋边说话边叠好一件白T,收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五天。”严鸣游皱着眉头思考方敬弋的防晒霜上次整理时收去哪了,蹲下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方敬弋有点着急了:“那你今年还剩多少天假?”
“没关系,”严鸣游知道方敬弋担心自己今天的休假余额,伸手揉揉方敬弋的头发,“还有十天呢。”
方敬弋有些失落,严鸣游一年能休的假本来就少,之前休了十五天,现在又休五天,还是十天,算来算去,严鸣游这一年三分之二的休假都是为了他,如果没发生这件事,严鸣游还能留着这五天今年下半年休,方敬弋总觉得自己给严鸣游添了好多麻烦。
“你呢?”
“主任说让我好好休息,等觉得自己能去医院的时候再去。”方敬弋小声地回答。
电话里科室主任欲言又止,先是问他状态怎么样,又叹了口气,让方敬弋放宽心,别想太多。
严鸣游跨过行李箱,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在方敬弋耳廓上亲了亲,声音沉沉:“别自责,我们只是重新去度个蜜月。”
这趟旅行太过突然,方敬弋一直都懵懵的,从安检,到登机,一直到坐在飞机的位置上,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巨大轰鸣声吵得方敬弋头脑昏沉,靠在椅背上,空调温度适中,严鸣游把方敬弋白净的手抓在手心里大拇指粗糙指腹在方敬弋手心里摩挲,顺着掌纹慢慢磨,手心里泛起的痒意让方敬弋有点犯困,扭头迷迷糊糊亲了一下严鸣游的脸就沉沉睡去。
这种昏沉模糊的意识一直到方敬弋站在酒店房间阳台上时才完全散去。
他呆呆地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片少有人烟的海滩,天空发紫,呈现着一种浑浊的紫色,一大片一大片白紫的云浮在天上,厚一点的云层就洗去了紫色,显出点白来,薄一点的也深深浅浅,深的就像是被天空同化了,浅的便在着色不均的天上投下一片紫白的Yin影,但那片因风晃动的海又是钢蓝色的,风吹过就带着海水流动,一边高一边低,像是上帝把一瓶钢蓝色颜料随便地倾倒在这片沙滩上,颜料四面八方地流动,海水卷起浪不疾不徐地爬上沙滩,又尽数碎在沙滩上,留下褐色的shi沙。
方敬弋站着看了好久,心底的兴奋一点点涌上来,转身冲进严鸣游的怀里,撞得严鸣游后退几步,干脆倒在大床上,方敬弋紧紧地抱住严鸣游的腰,脸不停地在严鸣游胸肌上蹭,严鸣游握着方敬弋的腰,被他的头发蹭在下巴上觉得痒,抬着下巴躲,抱住乱动的方敬弋,带着笑说话:“怎么突然开心起来了?”
“看见海了!”方敬弋抬起头,眼神发亮,“感觉…感觉回到家了…”
空气里都是专属海洋的微咸味,和他的信息素完全相匹配,方敬弋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就好像不远处那片海正呼唤他的腺体。
“以前来也这样吗?”严鸣游接着问,“上次,我们俩来度不算蜜月的蜜月。”
“没有,”方敬弋果断地摇头,“上次来光顾着讨厌你避开你了,哪里顾得上感受这种美好的氛围啊。”
“……”严鸣游有点语塞,“那时候有这么讨厌我?”
“很讨厌。”方敬弋点点头,不否认。
严鸣游心里冒出几分委屈:“为什么?”
“下次再告诉你,”方敬弋松开环住严鸣游腰的手,重新站在地上,“现在先去吃点东西。”
方敬弋拒绝了严鸣游在酒店吃的提议,和店里的Beta服务员问了问就兴致勃勃地拉着严鸣游的手朝着服务员说的“小夜市”前进,从酒店大门出去,再左拐,顺着阶梯上去就绕到了公路上,八月末九月初正是海南淡季的开始,路上车不多,行人更少,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路边的椰树还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公路离海滩不远,海风吹过来椰树就跟着晃,沙沙地响,方敬弋牵着严鸣游的手,一步步踩在公路边缘的黄色标志线上,傍晚天气还有点闷热,方敬弋走了几步觉得热,停住脚步,嘟囔说抱怨:“好热,想把信息素阻断贴撕了,后颈闷得慌。”
“不行,”严鸣游收起笑,义正词严地拒绝,“要是你没控制好信息素漏了怎么办?”
两个人待久了方敬弋一点也不怕严鸣游做出的凶样,笑嘻嘻地朝严鸣游做了个鬼脸,伸手把后颈的阻断贴撕掉塞进裤袋里:“我会控制得很好的,快走快走,好饿。”
小夜市确实不大,就在公路的尽头,挨着海滩,都是一些小吃和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和方敬弋之前去过的解放路步行街比不了,但方敬弋更喜欢这里,因为是淡季的原因,小夜市里走动的人不多,各个商户的经营小贩都懒懒地在摊位上,夜市里海南的特色小吃齐全,方敬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