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没事了,我们去医院。”
时蜜听不到,毫无反应。
白黎之唤不回时蜜,不能再拖下去,脱下外套盖到她身上,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外走。
可时蜜怕被人肢体接触,挣扎得更厉害,手在抓他的头发,手指挠划他的脸,双脚狠蹬,白黎之用力地抱着她不松手,声音都在颤抖:“小酒窝,哥哥求你醒醒,黎黎哥哥求你了,小酒窝醒一醒,你别吓我。”
“黎黎哥哥在,黎黎哥哥陪着你,小酒窝别怕,黎黎哥哥在。”
时蜜慌乱恐惧挣扎的身体好像在听到“黎黎哥哥”四个字后,逐渐停止挣扎,惊恐的眼神也变得呆滞,她啊啊的惊叫声收口,接着突然间,全部停止。
白黎之猛地停住脚步,怀里的女孩突然一动不动的安静就好像,就好像……白黎之不敢想“死”这个字,眼里出现巨大的慌恐,呼吸都屏住,苍白着脸低头看她。
在看到时蜜的眼睫毛还在颤动的时候,白黎之屏住的呼吸才吐出来。
时蜜无意识地张嘴:“哥。”
白黎之心疼得发疯,颤抖着声音说:“哥哥在,黎黎哥哥在,梨汁哥哥在,小酒窝不怕了,不怕了。”
时蜜张着的嘴终于渐渐闭上,充满恐惧的眼睛也缓缓回神。
她很累、很困、很害怕,脑袋向他怀里靠去,闭上眼,终于安静地睡了。
*
消毒水味很重,是令人感受到安全感的消毒水味。
时蜜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头顶的输ye瓶子,输ye瓶子已经空了。
窗帘打开着,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房里都是光。
天亮了,到第二天了。
她被救了,时蜜想。但是被谁救了,不记得。她怎么到的这里,也不知道。
时蜜闭上眼,再次进入黑暗。
接着在这黑暗里,她逐渐记起自己被人拽到房里,被人按着,她挣扎无果,那人不断地靠近她,贴近她,亲她。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确定……时蜜右手猛地抓紧被单,闭着的眼皮不安颤动。
“你……蜜宝醒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她。
时蜜睁开眼,向声音方向看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拿着水杯站在她左边。
“你醒了呀,”女人长松了口气,过来摸她额头说,“不发烧了,不发烧了就好……我是白黎之家的保姆,我姓秦,你叫我秦阿姨就行。黎之在外面和警察说话,让我留在这儿看着你,怕你突然醒来身边没人会害怕,你渴不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蜜听到白黎之的名字,眼睫颤了颤,她沙哑开口:“我爸呢?”
“啊?”秦阿姨在这没看到别的男人,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给你问问白先生?”
时蜜嗓子很疼,说了一句话后,就疼得说不出话来,不想再说第二句。
没说话,她闭上了眼睛。
秦阿姨是昨天晚上被白黎之叫过来的,白黎之谁都不信任,只信任她,就让她过来照顾时蜜,帮时蜜换衣服,擦手擦脸。
她昨晚从电梯出来,刚看到白黎之的时候,她都吓坏了,白黎之站在走廊,头发很乱,脸色苍白得不正常,而且他脸上有好几道血淋子,像是被女人指甲挠的,血已经凝固住,黑紫色的,显得他没有血色的脸更加吓人,他很虚,虚晃得随时能摔倒,像是濒死之人。
她匆匆跑过来扶住他问怎么了,白黎之声音都是抖的:“我妹妹在里面,她叫蜜宝,她可能明天早上才醒,麻烦阿姨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她担心问:“那,那你呢?你要去哪啊?”
白黎之的经纪人高前进大步跑了过来,高前进看到白黎之脸上的血淋子都要疯了:“这这这,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样了?你的脸可不能毁了不能有疤啊!”
白黎之没理高前进,只回答秦阿姨说:“我不走,我就在这外面陪她。”
他声音仍然是抖的。
24. 第24章 1.9更。时蜜说:白黎之,……
时蜜心里难受, 闭着眼睛,再未说话。
秦阿姨听时蜜半晌无声,轻声问她渴不渴饿不饿, 都没得到回应,秦阿姨猜想时蜜可能是睡着了, 她悄声推门出去。
白黎之与高前进和两名警察正站在门口说话,白黎之低头倚着墙,一夜间长了胡茬, 清雅的面容都是沧桑与疲惫,他没说话,是高前进在与警察说话。
白黎之衬衫上都是血,脸上也有血, 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
警察说:“放心, 我们会调查清楚。”
高前进说:“谢谢警察同志,也麻烦你们了, 大晚上出警, 又跟着一晚上没睡, 真是辛苦了。”
警察挥手:“我们应该的。”
秦阿姨看警察仍未走,犹豫着该不该过去,白黎之对病房这边关注着, 向阿姨看过去:“她醒了吗?”
白黎之这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患了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