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好一通发誓又说自己并不得宠,萧宝茹终于是把太子妃哄好了。心里把杜若恨得牙痒痒,一道仇恨的种子就此生根发芽。
正好恭亲王也提点过她要注意此人,那么解决掉杜若,就成为她送给恭亲王的第一份礼物吧。
惹了萧良娣的果子不太好吃。
自颖顺殿一战后,晴光殿的待遇显而易见地退步了。
萧宝茹虽是庶女,但也是正五品御史中丞的女儿。早年因姿容艳丽、身段窈窕,同郑来仪一同选中进了东宫。郑来仪因身份地位封了太子妃,她因相貌封了良娣。
在东宫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又因与太子妃关系亲近,权力颇大。
别看良娣与良媛只差一级,但是这一级却有明显的界限。
良娣位同侧妃,乃正三品宫妃,按制可享四名宫女两名太监伺候,年奉钱四百两。可为一宫主位。但良媛却只有两名宫女伺候,年奉钱不足二百两。
所以一个良娣要整治良媛,办法还是多得很。
热水供不上、膳食不够热,菜色也没有以前好了。但萧宝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程度,更多的她再伸不了手。
陪着杜若去请安的是珍珠,留在屋里的珊瑚听说了自家小主的光辉事迹,佩服得眼睛发亮。两个小宫女都觉得杜若做得好。
主仆三人上下齐心,面对来自萧良娣的报复并不在意。天气热了,有没有热水不打紧,饭菜凉了,在左耳房煎药的小炉上热热也能吃。可若是不处理萧良娣的陷阱,惹了太子妃侧目,更惨的远不止这些。
这天起早后,像往常一样,珍珠伺候杜若梳妆,珊瑚伺候洗漱。
待珍珠帮杜若梳好发髻后,两人挪到隔间,珊瑚打好了热水、取了新的净帕、站在一旁候着。
杜若用水净了脸,珍珠取下净帕,正要递给她,忽而闻到一股从前没有的味道,不仔细闻还闻不到。
送到自己鼻前嗅了嗅,果真有异味,还有一股除味粉的味道。
迟迟不见珍珠递帕子,杜若问道:“怎么了?”
珊瑚见到珍珠陡然严肃警惕起来,也跟着紧张不已。
“小主,这帕子不对劲,您先不要碰。珊瑚,去,给小主拿一块布擦擦脸和手。”
等杜若擦了面上的水,珍珠已经将帕子放到一方托盘上,再三嘱咐杜若小心。
杜若点点头,不去接触那块帕子,小心翼翼凑近闻了闻,又滴了两滴水在帕子上。
只见水滴周围浅浅起了一些不属于帕子的白色痕迹析出。
杜若又凑近闻了闻,遇水后,气味要明显了一些。
杜若坐直了身子,把托盘推开,冷笑了一声道:“常春藤不够,还要再加白花丹,这是想让我脸上既要起疹子又要生水泡,容貌尽毁才满意啊?”
珍珠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人如此恶毒?是不是那个萧良娣?”
“除了她还能有谁。”杜若肯定道,又问珊瑚,“这帕子哪里来的?”
珊瑚虽然不知道白花丹是什么,但是却知道常春藤的藤蔓叶子捣成汁,碰到人的皮肤上就会起大片的红疹,十分可怖。
此时知道这个帕子有问题,珊瑚十分后怕,跪在地上一五一十交代其来由:“禀小主,昨日内坊往各宫发了一些平日用的物件,这就是其中的净帕。”
虽与珊瑚是半路主仆,没有什么根基,但此事杜若并未怀疑珊瑚,如果有珊瑚参与,她直接将帕子递给杜若即可,不会给机会让珍珠来递。
让她起身后,杜若语气凉凉道:“常春藤好找,白花丹难得,将二者混在一起,煮了这条帕子,又重新染了色,加了除味粉。折腾了这么久,只等着我脸上带水的时候用它擦了,容颜有损,在这东宫就再也爬不起来。”
珍珠和珊瑚都气得不行,脸都涨红了。又听杜若说。
“这萧宝茹心思毒辣,手段却差了点。这样处理,既容易被发现,又有治好的法子。要是让我来做,除味不用那普通的除味粉,熬制帕子的时候加上一味苦葛就成。帕子晒干后再撒上一层细细的生石灰粉,连带着将皮rou也烫一烫,纵使华佗在世也难救。”
其实这帕子做成这样,任谁看了都很难发现,但遇到珍珠和杜若这样从小跟着乌拉珍珍生长在草药间的人,几下就露了破绽。
杜若三言两语轻松地描绘着更为厉害的法子,丝毫没有因为此事而感到不安和害怕。
这种镇定影响着两个宫女也平静下来,听得又怕又敬佩。
☆、自救
虽然这条浸了毒物的净帕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是罪魁祸首却轻易饶不得。
杜若沉思着,珍珠珊瑚不敢打扰她,眼见到了领早膳的时辰,珊瑚望向珍珠,珍珠立刻明白,轻轻点了点头。
珊瑚轻手轻脚准备离开,去领早膳,杜若叫住了她。
“珊瑚,不必去领早膳。咱们今天,要演一场戏。”
珍珠问:“小主,您想好应对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