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福全,良久才道了句,“下雨了?”
康熙没由来的询问更让福全有些看不透,今日里的康熙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只是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只是缓缓的退到一边低垂着眼睑轻道了句,“回皇上的话,正是……”
康熙闻言只是轻点了点头,良久的沉默却是让福全心中越发的忐忑,方才的几分脾气亦是烟消云散了,反倒是多了几分忧惧,往往康熙的这般,定是出了一些更为棘手的事,不由就是问道,“皇上,可是出事了?”
他那带了几分担忧的反问却并未得到康熙正面的回答,只是捏着自己的鼻翼,“朕那两位舅舅如何了?”
“佟国维倒是吃得好睡得好,反倒是佟国纲显得似是有些急躁,宗人府传来了话,他已经多次想要面见皇上了……”
福全缓了缓心神淡淡的道,摸不清康熙想法的他言语之间亦是多了几分谨慎。
“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
康熙轻笑着摇了摇头,佟国纲的急躁他是有些意料之中,只是没料到他到底是低估了佟国维的沉稳,没想到这老小子那么沉得住气,至今为止还能当做这般无事,反倒是显得佟国纲更是多了几分心虚。
康熙的轻叹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让福全就是颇有些不懂,难道康熙迟迟不动,难道不是打算等过了风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继而风平浪静。
福全那眼中一览无余的不解,康熙缓缓的起身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哥,无需多想,该如何做便是如何做,朕从无意将此事不了了之……
终究是朕欠的不是吗?”
康熙的苦笑显得是那么的无奈,他从未想过如此便将此事算了,福全说得对,到底当年的事是他作为阿玛的不足,才会给了那个满怀期待的孩子那么一个结局,莫说赫舍里原谅不了,他又如何原谅得了。
只是他想得更多的如今的小太子,逝者已去,生者尤在,他是残留了几分对佟家的不忍,对自己额娘的不舍,可更多的考量还是出于皇太子三个字,佟家再不济亦是自己的母家,这几十年的巅峰下来,朝中的势力之甚,由不得他多想,而他亦是知道自己性格的不足,面对佟家人,他还是下不了杀手,那毕竟是他额娘唯一的亲人,他又如何能痛下如此杀手,可斩草若是不除根,此事又一旦铺开,太子长大了会如何,哪怕时至今日他都无法保证身为帝王的自己与日后长成的太子会没有任何冲突,以那孩子的性格,康熙若是想想亦是头疼,他亦不是没有想过福全的想法,将人打发的远远的,可他知道以佟国维的性格,当真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昔日他可以靠着压倒各位阿哥来夺嫡,日后又会做出什么呢?人心难测,康熙自认为他是想不到。
而今日福全的话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他那位舅舅当真是深沉似海,如此沉得住气,当真是如此好拿捏的吗,更何况时至今日,除了佟国纲的一份奏折,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查出来可供当真定罪,康熙想得考虑得是更为长远的事,可当下四面八方涌上的压力,当真是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一声深邃长叹之后,一阵轰鸣的闪电声更是衬得他的几分凄凉,望着那空荡荡的远处,康熙方才道,“慈安宫即日起闭宫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他的话更是让福全惊讶万分,闭宫?那不就是变相圈禁,他在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心惊,康熙与皇太后的疏离早有显现,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草原的人都还没送走,康熙如此举动……
“是朕下得旨……”
康熙轻缓的语气看似是在讲诉一件颇为平常的事,只是那深藏的痛意,唯有他自己知道,“二哥,是不是亦是觉得朕是个无情之人?”
康熙忽而笑着转过头看了眼福全,却见他急忙将头低了下来,“臣不敢……”
他下意识便是要跪下来,康熙却是迅速的扶起来了他,“只是,臣不解?”
福全的与他对视的目光之中尽是不解之意,康熙的孝顺绝对是出了名的,能让他做出此等举动,那得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方才,她在向朕施压……”
“是为了皇后?”
福全轻道了句,康熙并未回答他,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太后,她,知道了宗人府的事……”
福全一听就是知道了问题所在,理智让他匆忙的便是跪了下来,“臣无能……”
这件事康熙绝对是第一时间千压万压绝不可能泄露半点风声出去,怎偏地传到了太后耳中,还以此威胁康熙,想想他便是绝对后背发凉,这是他的失职,更是他的无能啊,只是太后怎会知道了这件事,还是如此迅速,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下意识便是道,“这背后可是有人?”
对于福全的诚惶诚恐,康熙只是再度亲自扶起了他,“朕去到慈安宫的时候,佟妃亦是在……”
借着康熙的手而起身的福全总算是明白了,康熙为何会如此行事了,此事本质上是皇后的无理再先,可康熙彼时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可偏是有人将此事捅到了太后面前,意欲何为太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