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顾与修忙着去找纸巾给他擦眼泪,一动牵扯到酸疼的胳膊,低声叮咛着,这只小的见如此蹭啊蹭哭的更厉害了。
韩之白眉头紧的紧突然一手抱起言诺出去,他们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也没见人。
顾与修体力还没恢复,他睁着眼睛等了会儿被生理泪水刺的眼珠生疼,抵不住困倦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听到病房外头有些吵闹声也不管了。
醒来时,他想起刚才的动静,问道:“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韩之白把温牛nai插上吸管,托着他的颈扶住吸管递过,“什么事都没有。”
却不知程韵正蹲在走廊口,委屈巴巴抱怨:“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他独占我老师!”
林洲提着高跟鞋陪她一起蹲着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这人小心眼。再说嫂子刚刚醒过来,他两还有的腻呢,咱们不急啊。”
“小肚鸡肠!”
“对。”
而事实上却是林洲想象着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哭诉衷肠的画面…一概没有。两个人相处半个月,似乎有些平静的不平静了。
半个月后秦知稔走的前一天特意跟韩之白辞行。彼时顾与修正在喝花胶鸡汤,听说这件事抬起头只说:“没关系,你不必要告诉我。”
韩之白眉心一跳握紧他的手,“要的。”顾与修默默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这一年下来秦氏大局已定,在风波过后秦氏继承人被踢出游戏之外,秦远山大病之又后被自己排斥在公司外十几年的妹妹雷厉风行夺了权柄,而秦知稔决定带着棠棠去国外定居。
次日,她来医院时正是下午。秦知稔一改从前的打扮将自己的长发剪短至耳边,简简单单穿着干练的牛仔裤,整个人Jing神好了许多,人站在门口时顾与修差点没认出来。
“秦小姐?”
“顾先生…好久不见。”秦知稔站在门口外头看着他温和笑了笑转身问韩之白,“之…哥哥,我可以跟他单独说会话吗?”她双掌合十念念着:“拜托,我就借走顾先生一小会儿。”
韩之白视线挪向见顾与修,他点点头,总算勉强松了口转身出去。
留下的两个人沉默半刻,秦知稔坐在沙发上有些迟疑,顾与修微仰起头在日光中望向她:“秦小姐想要告诉我什么?”
秦知稔想了想从包里取出学生证递给他,“我想把这个还给你。这是你的。”
顾与修见了它倒是有些诧异:“怎么会在秦小姐这儿?”当初那场意外后他以为丢了,还特意重新办了一张。
“我在之白书房他最常看的一本书里找到的,”秦知稔垂下眸笑了笑道,“我那年开始还不明白,他留着这个做什么,后来我就知道为什么。顾先生,之白他的眼睛从来不是看我。”
她认认真真看着顾与修:“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不,是我偷走了那段时间,因为我,顾先生…我很抱歉。”
顾与修指尖摩挲着红色封皮,淡道:“没关系,你无需跟我说这些。”
秦知稔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忽轻启唇。
“顾先生……”
两个人说话的这段时间病房外头,韩之白正曲下膝低声哄着哭的很伤心的小姑娘。
棠棠小声的抽泣着,努力学着淑女的模样踮起脚去扯韩之白的手腕:“爸爸…不跟棠棠和妈妈一起去吗?”
“棠棠…”韩之白试图解释着,“爸爸不能陪你去,棠棠会有自己的生活。”
棠棠闻言狠狠瞪大眼睛,用脚上Jing致的小皮靴去一下一下踢门,“是他抢走爸爸!”
小朋友的是非观非黑即白,直白的不惨杂心思。但是有些事,必须要让她明白。
韩之白替小姑娘擦干净眼泪蹲下去平视着她,“我很抱歉,但是棠棠,并不是叔叔抢走了爸爸,因为爸爸一直是他的,你明白吗?”
棠棠听完眼睛通红用力推了他扑过去抱着母亲的腿,再不肯抬起头。
秦知稔刚出了门被棠棠一扑差点收不住脚跟,她笑着低下身哄女儿,“怎么了?又哭鼻子?不哭了,我们要去机场了。”
韩之白转过眸看着她,“要走了吗?”
“嗯,”秦知稔抬起头释然灿灿笑道:“之白,谢谢你。”
韩之白抬起颔,“照顾好自己。”
“好。”她一笑, “棠棠,我们该走了。”
小姑娘哭完了擦着眼睛不肯抬头,被母亲抱在怀里突然扭过头,小声的说:“爸爸再见……”
韩之白一怔笑了笑点点头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直到下了电梯,他才转身回到病房。
他进来时顾与修把东西放在枕头底下,抬头问:“秦小姐走了?”
韩之白点点头坐在他身旁,顺手把他腰下垫子调的更舒服些。
“那你要不要送送她?”
“我没有喜欢过她。”韩之白盯着他突然出声。顾与修低头小口喝了汤,没说什么。
接下去几个月里顾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