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哄孩子语气再次出现在齐沐口中,可还没等他作势将吵架的两人隔离开,就又看见他家夫人的两条柳叶眉都快拧成了两只细长的小麻花。
看样子像是在指责他不分青红皂白?
“夫人明明知道我看见是你先招惹的猴儿,有何故在我帮你之际倒打一耙?”
“我这是在考验你!”
先前招惹猴儿的指尖转向改去戳着齐沐的两颊,在厉声骂了句“可是你没有通过考验!”后管木子竟是转换阵营,拉着猴儿便要朝着空地上另一处聊天解闷的人群跑去。
管木子是想去问问凌栗早上消失后去往了何处。
至于后面无奈摇头,步子却是不假思索跟上来的齐沐,就让他好好当只小跟屁虫吧!
……
“良叔,上次我看娣筱好像知道我们城东一种蒲叶条的编法,这其中可是有着什么不为人道的秘密?”
橘子树下那对儿一个拿着孔明灯四处寻着最佳放灯位置,另一个推着个轮椅到处跟随的身影着实有些引人注目。
这不见着四下没有某个黑衣尾巴时刻跟随,凌栗在环视四周,将被他无声招呼过来的齐小夫人赶忙安排了个位置坐下来后总算瞧着机会能问问季家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老人家。
而在听见打听意味十足的询问之际,良叔也似是来了兴致,在将茶水轻抿,稍作润喉,从而将目光聚集在拱桥之上正相视而笑的一对儿男女时,饶有兴趣道。
“此事说来话长……”
……
大约是八、九年前,也就是元仲十年冬,那一年邑都城里迎来了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飞雪。
在城东最有名的红线娘娘庙内,正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透过半开的棕红大门静观着庙外的一切。
此次出行不过是戏班为了探寻城东地界儿是否合适戏曲儿的发展,所以一改此前一袭长裙打扮,一套墨绿深色窄袖长袍就此出现在年约十岁季娣筱身上。
至于此刻身边这位穿得极为喜庆,粉嫩嫩的小脸儿也被寒风吹过,弄得有些彤红的小女娃娃则是她在闲转至庙外时偶然遇见。
然后便是在一声“小哥哥,外面冷,快些进来!”的呼唤声中鬼迷心窍地入了这香火鼎盛处。
因着常年练功的因素,即便年岁尚小,季娣筱的个子还是在一众同龄人中鹤立鸡群。
如今瞧着仅仅够到她下颚处,却是仰头,笑脸相迎递给她一只蒲叶条编制而成的枯叶蜻蜓小姑娘时,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晕悄然漫布至季娣筱耳尖处。
“嗯?小哥哥是有些热吗?”
“……没有,我不过是有些饿而已。”
在小姑娘家视线不断追随的同时,季娣筱的双眸不自然地挪开了原本注视的地方,就连两人彼此间的距离都被刻意拉开。
只是一人退,一人追,当小不点儿将人逼至红线娘娘神像前的案几边时,因为没有退路,季娣筱已经停下了动作,可背后撑着桌面的双手仍在表现着当事人的抗拒。
“小哥哥许是饿过了,我这处倒是有些吃食。”
冰冰凉凉的小手从长袖中抽去,不出意外地抵在了季娣筱烫红的耳根处。
待将指尖的冰凉感传至炽热处,两者的温度极近相同时,小姑娘家方才收回了有些大胆的动作。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令季娣筱怀疑自己遇见的并非某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是这红线娘娘座下一只不经世俗沾染的小仙童。
被递至嘴边的柿饼是小姑娘从供奉台上径直拿下来的。
这个时候城东的柿饼是食用的最佳时节,表面一层薄薄的糖霜因为不断地触碰,早已在不自觉中将季娣筱双唇染上了星星白点。
就像是遗世而独立,盛开于冷冽冬风中的一株妖艳红牡丹,却是在一场鹅毛大雪过后沾染上了纯白至极的天上之物。
“……此乃世人供奉给红线娘娘的贡品,你我这般……可是有过不妥?”
部分糖霜出现洒落的柿饼是被塞进了季娣筱手中。
听着耳边的询问,小姑娘家在懵懂地摇了摇头后竟是出人预料地将小手又伸到了摆放贡品的金盘子中霍霍起来。
从里面挑了个和季娣筱唇色几近相近颜色的柿饼后,倒是瞅了眼地上的两只蒲团,笑眯眯选择了靠左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对于再次摆着小手呼唤她的人,季娣筱仅是摇头拒绝了在神明眼前肆意而为的举动,可对于小姑娘家歪头好奇看向她时,还是无奈解释了句。
“我乃初到此地,多守些规矩总是好的。”
“这样呀……没事的,小哥哥,我是红线娘娘收养的娃娃,你现在是我的朋友,娘娘不会怪罪你的!”
口中道出一个破天荒的真相,小姑娘手上动作也没闲着。
在将柿饼上的花柄整个掀下来后,嘟着张小嘴便朝着裸、露出来的深红色果rou做着吮吸动作,十根手指还在有节奏地揉捻着柿饼表皮。
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