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叙这人就是典型的被身家背景,腰缠万贯养的心界儿极高,还颇爱好狗眼看人低。
在被人戳中破绽后他也只是垂眸瞟了眼瘦了吧唧的小杨子,然后不顾阻拦,提溜着圆儿哥的后衣领就打算换个地方将小娃娃多日来落下去的功课一起给补回来。
可惜被明晃晃忽视的齐小夫人同样不是只善茬。
在第二次踹人的脚落了个空后,管木子直接将小杨子往讨厌鬼怀里一推,警告着“你要胆敢只说不做,阳奉Yin违,我就给栗老板告小状,污蔑你在背后说他坏话!”后,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至于身后传来的石器碎裂声,管木子不甚在意。
毕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她抽丝剥茧。
……
如果说,因为城中当下局势造就的恐惧令圆儿哥个潜在受害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么府中众人尚能理解。
可当意识到每日早出晚归,一个月里最多休息上半日的季娣筱也开始宅在闺房内自我隔绝时,一切看似平常的东西都变得不简单了。
管木子是在季娣筱躲在屋中的第三日早上,也就是府中唯二将轮椅运用到炉火纯青,现在正扯着个公鸭嗓子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叫唤的唐一魇将她家妹妹三日来的异常一口气说了个遍,且还存在再来一次的趋势时踏上了久违的寻妹之旅。
而在轻扣两下房门,又轻手轻脚进了闺房后发现唐一魇的的确确就是只活脱脱的丧气乌鸦转世!
要不然季娣筱仅有一些的眼角微红,神情厌倦又怎会在只经一人口传至她耳中时被妖魔化成了面色惨白,满眼布满血丝,病恹恹还不久于人世的凄凉模样?
“我只是连夜来被梦魇缠身,唐小公子应是说的有些过了。”
将今早圆儿哥提前送来的糕点往过推了推,季娣筱想着反正屋里两人刚巧都闲着,要不将近三个月季家戏班的收入来同当家做主的人聊聊。
奈何身子都未起,臂弯就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死死捉住,待朝向隔开彼此距离的小圆桌另一头看去时,就发现齐小夫人的小脑袋摇得如同铃铛般。
就连随着动作同时被晃动起来的金步摇发出的清脆声响都更像银铃声了。
“妹妹,你几日未出门不清楚,我这脑瓜子看似Jing明无比,可也耐不住狼王每天报复性的往这玩意儿上拍呀!”
戳戳自己的太阳xue,又摆摆手示意自己现在的脑袋真的不好使,见着季娣筱真的因为她的满脸抗拒坐回到原处时,管木子赶忙正襟危坐,口中所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妹妹,你看你每日这么忙,都没空在家里待着,要不咱们也趁着今日将你的梦仔细同我说道说道,也好让姐姐瞧瞧自己那老本行是不是被狼王给拍傻了!要真的傻了,你可要给我作证,陪我去官老爷那儿告他一状,让它老了入了牢,一辈子嗷嗷叫唤去!”
“若真如此,想必到时候还要让姐姐出一笔钱,这样才好让府衙内多一个可以关住狼王的玄铁牢才好。”
一听自己送进去的家伙还要她自掏腰包,管木子果然撂挑子不干了。
而在这份不干之后,管木子将面前糕点又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一双杏眼则是一动不动盯着脸色真的有些不太好的季娣筱。
“我不过是梦见了姑姑,想着与她也许久不见了。”
岂会不知今日管木子死赖着不走的意思,季娣筱便不再多做隐瞒,只是在提起梦中过往以及两辈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时难免有些伤感悄然溢出。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如你有什么想给姑姑的东西也给上我一份,我随身带着,没准儿我运气好,能碰见她也说不定呢。”
不知为何,在听说七姑娘还活在邑都城中某一处,只是不愿让季家人知道存在时,管木子总有一种日子还长,所谓的相遇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的错觉。
如果遍洒群网,让小怪物们出门玩儿或许将来远行时都带着一份有关季娣筱的思念,说不定真的能在哪一天让他们其中某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家伙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没准儿呀,那只小瞎猫还是她。
若真如此,管木子可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哪怕以死相逼都要将七姑娘给请回家里。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讹上讨厌鬼一笔银子,然后带着小古板浪迹天涯,顺便也去见识见识圆儿哥这几日离家出走时观光过的确山铁花和万花盛会。
脑海中的幻想是愈发的具象,就连去往各地早中晚的规划都在管木子的不懈努力中迅速成形。
为了避免好梦被扼杀在摇篮里,在将一番心中所想所念统统告诉给季娣筱后,管木子赶忙将人撵去书房,还放言道若是她家妹妹不帮她开启游山玩水的第一步,今个儿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姐姐若是不走,说不定齐大夫一会儿就寻过来了。”
无奈坐定,接过被递至手边的狼毫,季娣筱又自觉将竹纸拿出,铺平。而在听见管木子笑眯眯道“如此正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