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句关心终是在开口那刻被浓缩成了一句轻声担忧,可回答齐沐的却是管木子双手托腮,摇头否定。
“没有不开心呀,就是想要反思一下自己来了邑都城七八个月里都干了什么,结果反思了一晚上发现什么都没做,还成了累赘。”
下午长迈所言还犹如芒刺在背般让她心里难受的紧,回想着那一句句逆耳忠言,管木子真得开始反思起她为什么会到了这书中世界,又为何独独被选中的是她。
可惜一切提问都得不到任何的合理解释,因为开始新生活的数月以来,她除了知道是本古书将她带来这处后,其余的仍是一无所知。
“齐沐,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呀?就跟长迈说的一样,其实你一直都是谦让我,可我不识好歹,次次让你为难对不对?”
这么多个月下来,管木子真的受到了齐沐很多关怀。
起初刚来这儿时,她仗着自己手握剧本,自以为抱好大腿就能安安稳稳地当一辈子的小米虫,可每次都是马屁拍到马腿上。
即便如此齐沐还是时刻跟在她后面为她毫无怨言地善后。
还有好几次都是她惹来的麻烦,可齐沐根本没有怪罪过她,还哄着她陪她继续玩下去。
就连她没经同意将小怪物们带回家也是齐沐去母亲那儿帮忙说好话。
管木子承认在下午被长迈责骂时有想过自己太过于任性妄为了些,可她也在笨拙而努力地对齐沐好。
即便这份她认为竭尽全力的好在旁人眼里无足轻重,可她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我真的很努力控制自己了,可你们为什么还要为难我,来我骂。”
连同着数月来的关怀一起,这么多个月来的委屈也扑面而来,而在想起那些从未和他们说道过的理由时,一滴眼泪从管木子蓄满泪水的眼眶中滑落。
“今天长迈说是我爹爹,可我不是这儿的人呀,我在这儿只生活了七个多月,我以前有爹有娘,生活的很开心,可到了这儿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只有你了!”
看着坐在对面静静注视着自己,也是被她唯一依靠了大半年的齐沐,管木子倔强地将脸上泪痕擦干,“可你呢,我明明对你那么好,你却因为一些不清不楚,还说不明白的事情不理我!”
这几日总是有人和她说起孩子的事情,刚开始是吴筱筱,之后是长迈,中间还夹杂了个齐沐。
可又有谁可以告诉她,孩子要从哪里来,“你昨日莫名其妙问我喜不喜欢孩子,他们也都问我,可他们是外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明白?”
借着今儿个的机会,管木子便要将问题彻底挑明,“我知道你们这处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的确有很多人是在成亲当晚第一次见面,我也知道你等了我整整十五年,可你要清楚有孩子这事儿是要循序渐进的。”
当下聊得话题有些私密,也有些重要,在意识到石凳挪不动后管木子将自己挪了起来。
在找了个离齐沐最近的地方坐定后,管木子的声音再起道:“你别看我是个现代人,但我也是很保守的,也是需要慢慢培养感情才能与你共度一生,可你我就算再怎么迟钝,再怎么循序渐进,现在这样的速度也是不行的,你要知道每次光我占你便宜,而你次次不给回应,甚至数次出现几个时辰后才反应过来的情况也是很有问题的,你要知道只有我睡了你,春宵一度才能有娃娃出现,不是靠盖着被子纯聊天就成的。”
话题愈发跑偏,未等齐沐从上一篇的悲伤反应过来,管木子就已翻篇到如何生孩子的实践证明理论话题上面。
她要让眼前这个还是经验丰富的大夫清楚,孩子是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才可以,而不是像最近这般,当旁人问起时她只能尴尬的以“现在不合适”为由婉言拒绝。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
齐沐的思想未被酒水侵蚀,尚算清醒,而当上次令他们冷战的问题再次被谨慎提出时,管木子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否定。
不过这次在回答上又被加上了几句齐沐不曾听过的解释。
“我当然不喜欢孩子了,再说了谁会喜欢不相干人家的孩子,要喜欢也是喜欢和你生的。”
管木子实在是不胜酒力,这不没一会儿功夫眼前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也越发重了许多。
毫不见外,将自己靠在齐沐身侧,脑袋也依在人的肩膀上抬头看着星空,而后缓缓开口道,“不过若是你想要孩子还得再等个一年半载,因为我最近不开心,消气也要好久,所以暂时不考虑给你生个娃娃让你当爹,当然你要是去找别的姑娘家生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去寻谁生?”
数日来的误解总算解开,也的确是如管木子所想那般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更不知道是何时犯了错。
在摇头念叨着也不知道跟谁去生后似是得了乐子,借着蛮劲儿一个劲儿地往人身上蹭,等到一个用力不对,脑袋滑到人怀里时,又开始使劲儿用脑袋在人身上蹭。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