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他对于管木子这种明确认知在小圆子眼里就成了睁眼说瞎话。
“娘亲其实挺有钱的,就是家里人太多,养爹爹太费钱,每日哄我们只能用糖葫芦而已。”
“那是因为你爹背地里塞给她的更多。”
要论在季言叙面前明抢暗要的戏码章国延在齐小夫人身上起码看见不下十次。
小圆子则是不甚在意。
说来和管木子一起生活的这几个月还真是几个铜板过日子,往日里的山珍海味没有了,就连祖母最喜欢的金银首饰也没见娘亲戴过几回。
不过日子倒是过得痛痛快快,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是不过分小怪物们也都能变着法子做出了。
就是有时候出去玩儿他得要将小荷包看好,免得一个不留神被大人骗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就是管木子总是会跟他说很多其他大人以前不会告诉他的事情,就好比最近几天回家晚了,娘亲非但没有念叨他,还将他拉倒一旁说起小话来。
说是让他回来之前多陪陪章国延。
“你是不是也想爹爹了?”
“……你娘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许是没有想过这些时日里第一句提到他爹的关怀竟是来自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口中,章国延将靠在石阶上的身子侧了侧打听道,“听说你和你爹也吵架了,到现在都没好?”
圆儿哥摇头呀摇头,“我和爹爹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玩儿,不过他以前也不喜欢和我玩儿的。”
回想起数月前受的那次委屈,圆儿哥和季言叙就像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人。
大的那个总是对人爱答不理,小的那个心里藏着秘密又不敢理,就连以前只有三两句的交谈都在身边人越来越多时变得无话可谈。
反正提起这事儿圆儿哥就是无尽的惆怅,弄到最后干脆两腿一盘,双手托腮发起愣来。
而将这个话题引出的章国延在听着耳边的长吁短叹时竟忘记了刚才一直在伤心失意的人应该是他呀。
“果然当爹的都没一个有良心的,没事儿我教你个小机关解解闷,可厉害了!”
哄小孩子开心就跟哄狗乐一样简单,想着要做出挽回就要付出真心,在将小娃娃的视线吸引过来后章国延将珍藏十几年的小玩意儿拿出来欲要和人一起分享。
可在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步骤变幻时圆儿哥纠结了。
“这么复杂,是谁教的?”
“我死去的爹。”
……
齐府大门口现在的情况和疏平书院外面相差无几。
齐小夫人端着个小板凳一屁股落座在了门柱子旁边,她手边位置还有个茹慕钦翘首以待。
“小师叔,我发现你真的很有白眼狼的潜质。”
管木子已经在这儿坐了小半个时辰,也陪着自打坐在这儿起就没跟她吱过一声的小师叔小半个时辰。
可她跟个狗腿子一样陪同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就只有人家连个眼白都不愿让她瞧上半点儿!
“瘦子现在就只想宰了你,你在这儿眼巴巴瞧着有什么用?”
和书院外小圆子保持着同款姿势的管木子歪着脑袋看向空无一人的街头,他们这处本来就是街道的最里头,平日里除了三两好友来玩外,基本上就没看过什么闲人。
偏偏她这般的好言相劝在小师叔将视线收回,看向她时变了滋味。
“我当时只是想着齐沐不想再当大夫,那我哪儿能知道给您老介绍个生意能捅这么大个篓子呀!”
茹慕钦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怪她惹是生非,可她就是有了通天的本事也猜不到还有杀父之仇这种狗血戏码在这儿等着她呀。
再说了,听到章国延说是在嗅到那股子香味后确定了仇人是谁,为了探寻真相她也是死乞白赖缠了小师叔好几天,可到头来除了闻到好闻的皂角味外,根本无从查起。
而她也成了里外不是人。
“我只是单纯地看看你罢了。”
心中调侃被挑明,茹慕钦面上还是维持着长辈的姿态,顺势还将想多了的罪名直戳戳砸在管木子头上。
没等反应过来之人再次鄙视他是白眼狼,反倒先将话题扯向另一处道,“听玄虚说昨日依着你的名义寄了份府中糕点送给了无禅?”
“是呀,还没给我钱!”
提起昨个儿去小厨房里找吃的,结果吃的先她一步飞到灵崖寺一事,管木子就觉得小和尚的嘴注定是个骗她的鬼。
而且在受骗了两次后被骗的还都是一种吃食。
想想当日无禅小尝一口就把糕点浪费的模样,管木子的心都要被白花花的银子击落了,“你说他又不喜欢吃,干嘛还总问我要,还要写上我的名字,难道我都大名远扬到深山老林去了?”
“无禅只是小时候和你相识,糕点绝非重点。”
茹慕钦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里掌握一些旁人无从得知的消息,这不此话一出,就被管木子警惕道,“你是不是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