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翁手上的不停的编着竹筐,他是家中主心骨,大事都是他来决定的。在陈婆讲完后他脸色未变,也没有说话。于是其他人都知道,这就代表同意了。
陈婆的大儿媳萧氏见不点头的姑子还有那皱眉的自家官人和小叔子们,恨不得把他们脑袋中的水给摇出来!那么好的人家,还在犹豫什么呢?婆婆都说了,到时候和江官人商量就住在汴梁,不要伺候正妻,那这样可是真的轻松自在。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她没结婚……她都愿意!
陈婆的几个儿子们说实话倒也不是心疼妹妹姐姐,他们和陈翁不一样,没经历过生活的毒打,觉得姐妹给人做妾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这事儿若真办了,他们出门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陈婆儿媳看自家官人又要说话,于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若是二娘三娘不愿意,我家的妹妹也行啊!”
“想得美!”陈婆叉腰竖眉怒道。
她官人也不同意,自己妻子的妹妹去给人家做妾,也是丢人的好不。
气氛胶着之下,在做活的陈翁发话了,“那个江官人可愿意求娶?”
这话就说的有些奇妙了,求娶?那便是要让江官人找媒人上门,然后走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啊。
这样,嫁进去后也算是正室了,听说江皖是扬州人,那么原配必定是在扬州的。如此一来,不就互不相干了。
这话一处,几个儿子倒都点头叫好了,连二娘三娘都抬起头来,仿佛同意的样子。
反倒是萧氏面色有些变了,心中不由得一惊!她这公爹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这是面子和里子都要!不由得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看他们面上皆是满意,见此心中就有些鄙夷他们了。
不过,说了这么多,那个江官人的态度到底怎么样呢?
“我还没问呢,不过江官人定是会同意的。”陈婆斜了一眼大儿媳。
萧氏:……
敢情都是娘你自说自话?
她都凌乱了,若江官人不愿意呢。
“怎么会不愿意!我们二娘三娘年轻貌美,又是正经人家出身,白得这么一个美娇娘,如何会不愿意!”陈婆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冲萧氏说道。
其他几人也是这么想的,几个儿子也都点点头,他们可是清白人家。而且这巷子就属他们家与江官人最亲近最熟悉了。
萧氏觉察到犯了众怒,缩缩身子,心中却想道,屁的白得,你们家都把人家的院子都算计上了好吗!江官人有钱又不是找不到清白人家,她倒是要看看之后江官人不愿,他们该如何收场。
意见得到统一后,陈婆又匆匆的赶到巷子去,务必保证江皖回来后,抢在其他人前头,第一个跟他说话。
于是守诚刚一下车,就见几个妇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几人起身,见到不是江皖后又坐下。守诚走进小巷到了江皖家门口,见江皖家门关着,便问那几个妇人,“请问,你们可知江官人去了哪里?”
陈婆自诩自家和江家也快成了一家人了,又见面前这人身上穿的都是好缎子,心想应该是江皖的好友,于是赶紧起身道,“江官人去了衙门,巳时出的门,想必等会儿便会回来。”
守诚一惊,江官人莫非出了什么事儿?
“嗐,没事,江官人前些日子家中遭贼了,捕快帮忙追回了失物,失物中可有好几床木棉布衾,可不就得赶去拿。”陈婆说道,语气中还带着点炫耀的意味。
“好几床木棉布衾?”
“可不是,不仅如此,连那些木棉做的衣服都给偷了。”陈婆一副可惜的说道,这就是陈婆在胡乱编造了。当时捕快来只说那些上好的衣服追不回来了。在她心中那个木棉是最贵的,所以她自然以为被偷的是木棉布做的衣服。
守诚听了心中疑惑,不对啊,茂则说江官人是个小商人,那怎么会用得起木棉布衾呢?
若是他是个普通的商人也就罢了,可他和官家相熟,那就不得不调查清楚了。
想到这儿,便打算回宫后把这事儿和茂则说。
江皖从衙门中把东西取了出来,或许因为她被人“关照”过,所以衙门的人帮她保管得好好的。
包括那两床被子……捕快说,那蠢贼不知它是何物,能认得出布料的衣服全给卖了,被子反倒留了下来。不过江皖见被子上面一片一片的痕迹,并且还散发着古怪的味道,顿时沉默了。
她可以不要吗?这实在是不想碰啊!
“官人。”衙役抱着被子,提醒江皖。
江皖顿时蹲地,把一捆木柴和小匣子抱了起来,笑笑道,“我拿这个。”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上马车。
衙役跟在后头,把被子放入马车中后,江皖就赶紧赶车回家。
一路上,好几次都想把棉被扔掉。
回到家中,地上摆满了东西马车过不去,江皖只能在巷口停下马车。又见巷口没人,于是用木柴把被子给挑下马车,正打算去薅两片树叶隔着手把被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