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乐乐旋身坐下来,声音轻快道:“昨日我想了一整夜,这神医谷再待下去也就这样了,下面的大夫们总指望我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不如我就此离开,让他们自个打理去。”
“你若离开了神医谷,接下来又会去哪儿?”无花顺着她的话问得漫不经意,伸手随便碰了下青布包外缘,里面似乎有一些丹药瓶子。
包乐乐似乎知道无花有此一问,扬着眉,眸光熠熠然:“上京城,入太医院。”
无花的手莫名顿住,她抬眼慢慢望向包乐乐,见她神情认真,不似作伪,顿了顿,低声道:“据我所致,南照历来不允许女子为官。”甚至连太医院都全是些大老爷们。
包乐乐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我知道,这便是南照与中州其他地方如西川和北辰的不同。”她转眼望向无花,眼底闪过一丝迷惑:“可是,那又如何?”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语气不以为然:“医术这事素来不分性别,那群太医院的大老爷们能治的病,我包乐乐能治,他们治不了的病,我也能治,如此,为何我不能入太医院?”
无花被她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包袱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看起来丹药备得很是充足,应该是包乐乐早早准备好就要送给她的。她知包乐乐的语气不算狂妄,她的确有过人的本事,但入太医院这条路委实不好走,她心中沉了沉,再次问她道:“你可想清楚了?”
“嗯。”包乐乐望着地面,随口应道。
无花见她心意已决,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抿了抿唇,她再次打量了一眼包乐乐,只见她脸上一片烂漫,心情似乎很轻松的样子,着实不像方才喝了几坛子酒解愁的人。原本还想问她上京城是否和行歌离开有关,但想想此举无异于往包乐乐的伤疤上撒盐,于是将话默默吞下,轻声对她道:“那好,我们等你的消息。”
包乐乐听了她的话,眉梢更上扬了几分:“你不问问我为何要给你这些?”她下巴抬了抬,示意无花怀里的包袱。
无花不明所以看了眼包袱:“这些难道不是你要离开,给我提前备下调理内息的丹药?”
包乐乐摇了摇头,朝她狡黠眨了下眼:“不止这些,你打开来看看。”
无花怀疑地睨了一眼包乐乐,摊开青布袋上的十字结,发现除了一堆丹药外,旁边还有几本名字奇特的书。她想这约莫是几本医书,包乐乐想让她修习一些医术,往后自己也能做些基本的调理。
包乐乐却在看到那几本书后,神色不自然地握拳咳了咳:“你和容欢之间,你得学会哄着他。”
哄?正准备翻书的无花侧眸,表情有些诧异。她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心里有些拒绝,但思索了片刻后,说出来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何哄?”
包乐乐朝她手中的书努了下嘴,表情特无辜:“喏,这上面会教你如何哄他。”
于是无花翻开那本名为《Yin阳十八调》的书,只消一眼,她就即刻将书扔远了。
包乐乐心疼地将书捡了回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横眉质问无花:“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将书扔了?”
无花已然恢复镇静,蹙眉道:“你给我的不是什么好书。”
包乐乐闻言一噎,想也不想反诘道:“不是好书?那你中催情散那天,怎么和容欢在冰室待了好一阵才出来?”
无花好不容易按捺住脸上刚生出来的热意,别开眼道:“我和容欢没像书中那般……”那般做出令人羞耻的姿势来。
包乐乐没注意无花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抱着书懊恼道:“这些书可都是我当年偷藏起来的,以前行歌从不让我看,现在你却扔……”
她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突然止住话头。
屋内残余的斜晖脉脉,两人心思各异地坐了一会儿。无花缓了好久似乎能理解包乐乐为何要将丹药和书赠给她了,容欢那性子,的确是需要她来哄才不会生闷气,可……她真要收下这些书么?
无花迟疑地将东西收回布包中。
那边包乐乐也从情绪中缓了过来,顿了顿,声音平静地开口:“此番你一个人离开神医谷,一定要多加小心,那夙禾虽是花自在的人,可未必会认你这个主子。”
无花轻声应了一声,说:“我知道。”夙禾此时要见她,无花越想越觉得他有其他用意。
包乐乐继续道:“包袱里有些丹药是防身用的,还有一些是常见毒药的解药,这些你都随时带一点,以防万一,若是到了非常时刻,手段jian诈点也行。”接着,她又谆谆教无花这个大魔头如何使用迷药。
***
无花从包乐乐那儿离开后,便提着包袱回了自己院子。她的院子和容欢的院子离得不远,每次回去或离开时都会经过他的院子门口。
她在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便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准备离开。此时容欢的院子多了几个人,玉辂和白白蹲在台阶上,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主人拿着扫帚清扫门前的落叶。
无花视线落在那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