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一张绵软的大床上,一身红衣明艳似火,掌下雪肤娇嫩无比, 手指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一捻,都能在留下一道红印。
“宋知微,你还在发什么呆?过来呀。”
他抬眸, 看到那女子眼角泪痣妩媚,宛如一点朱砂烫在心头。再往上,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里面微漾的爱意如chao水般涌来。
是祝怜。
宋昀的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的脖颈, 那里带着女子的芬香,滑腻柔软的皮肤像极了上好的暖玉。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暖玉才能有如此莹润的成色?他轻轻碰了碰, 身下之人像幼鸟一样缩起肩膀。
她咯咯笑道:“好痒, 你干嘛呀。”
“祝怜……”
他忍不住唤了声她的名字:“这样不行,我们还未成亲。”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半年前已经成亲了?”
祝怜捧起他的脸, 心疼道:“难道宋大人这次发烧直接烧坏了脑子?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夫君退值回来竟变成呆子了……”
那声千娇百媚的‘夫君’让他浑身一颤,心脏蓦地快速跳动起来。
夫君, 夫君……
似乎看出来他神色变化, 祝怜坏心眼儿地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像是带着撩人的小勾子:“夫君, 你怎么害羞了?我可是被明媒正娶抬进来的, 现在翻脸不认人可就晚了。”
可他仔细回忆一番, 并无成亲的记忆, 但自己现在的确身在宋府,身下的人又盘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他没来由地认为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
祝怜说两人成婚了, 那么他们就是成婚了,这便是事实。
想到这里,宋昀的身子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伸手扯下来床幔。
夜色浓郁,万籁俱静,星星躲在了厚厚的云层中。
祝怜仰起头,双手抓住身下的床褥,丝绸般的乌发散落在玉枕上。
她的声音清亮,平日里像只黄鹂鸟,一开口总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但在这个时候也能如此绵软,好似刚刚出生不久的nai猫,藏在喉咙里的闷哼都短促而动情。
若是死在此刻也不是不行,宋昀心想。
古来昏君不爱江山爱美人,明君只是多了几分能耐,江山美人两手抓。没有一位帝王能轻易跨过美人关,即使心如钢铁,坐稳了龙椅后便要扩充后宫,弱水三千都是他掌中之物。
之前他对男女之事嗤之以鼻,现在隐约有些明白,人生苦乐皆是渡劫,只有寂寞无解。
于是他低下头,沉沉潜入他的温柔乡。
……
翌日,祝怜起了个大早,连早膳也没用便脚步轻快地往客厢的浴房走。
她是来找乐子的。
昨日偷偷给宋昀的南瓜粥里加入了一滴浮生梦,算了算时辰也该到他早起的时候了,便前来瞧瞧热闹。
果然,客厢的浴房大门紧闭,门前守着两位小厮,说是宋大人在用,不便入内。
祝怜笑道:“我不入内,只是有几句话想同宋大人说说,你们先退下吧。”
到底是在自家地盘,祝怜的话比宋昀更有用一些。两名小厮不敢多说,赶紧离开了。
这边,浴盆内接满了刚烧好的滚水,升腾起一波缭绕水雾。宋昀碍着身上的伤口,不能沾水,只能先脱了衣服,一点点用帕子将身上擦干净。
只是他刚刚褪去寝衣,大门便被敲响了。
祝怜含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宋大人,我能进来吗?”
不知为何,今日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多了一丝娇媚之感,与梦中那个nai猫一般的祝怜吻合。
宋昀清了清嗓子:“抱歉,现在不便。”
“哦,宋大人难道一大清早就在沐浴净身?”祝怜的声音凑近了些:“所以我能进来吗?”
“……”
他这下子终于明白祝怜在逗他。眼看着门前隐隐出现了女子的轮廓,她似乎真的要推门而入,宋昀当即冷声道:“不行!”
祝怜撇撇嘴:“你可真是小气,昨天还说喜欢我……”
她的确很好奇宋昀的梦境,也很好奇宋昀洗澡的样子。只不过以宋昀别扭清高的脾气,她肯定无法一饱眼福了。
但是能让如此高岭之花狼狈一番,还是挺有意思的。
“祝怜,莫要胡闹。”
浴房里传来的声音带了一丝无奈。
“不看就不看。”祝怜笑道:“等你成了我夫君,我想看就看,不差这一时。”
这声清脆的‘夫君’让他浑身一颤,呼吸顿时滚烫起来,仿佛身处昨日那个不堪入目的梦。那女子纤瘦的腰肢和汗津津的背脊,以及自己失控一般的索取,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脑海。
所以早上起来,他看到自己脏污的寝裤,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心中的澎湃不是假的,梦中的旖旎也不是假的,他喜欢听她这么喊也不是假的。
手中的帕子‘啪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