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齐塔的怒喝打断姜异的话,“管晨我忍你很久了!两个男的走这么近,你身为法师却这么护着本该是消耗品的灵偶,这是畸形,是恶魔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大法师的儿子,我父王早就下令让你和这堆废铁一起受火刑了!”
管晨终于厌烦到极点,伸手摸摸姜异的头,“你先歇一会儿。”然后转身朝向教室那侧的齐塔一伙人。
这时,整个年级已经传遍了齐塔要和管晨干架的消息,人声渐渐嘈杂,都聚拢到走廊上和教室窗外,饶有兴致地围观。也没有任课法师敢来管,一个国王的儿子,一个大法师的儿子,倒不如说所有人都早等着他俩决斗一场了。
齐塔并不在乎决斗礼节,抢先一步发起攻击,他那条纯金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火焰,教室中的门窗桌椅立刻融化,在火焰中,那条金蟒直直冲过来,却不是向着管晨,而是向着神智还未完全恢复的姜异。
姜异看到,但身体没有恢复,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管晨横跨一步挡在他身前,下一秒,金蟒的火焰将管晨整个人烧起来,连齐塔都一愣,然后就感到胸口一凉,一把尖刀已经刺穿齐塔心口。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拿着那把尖刀站在齐塔身后贯穿齐塔胸腔的正是管晨,这时再看过去,才发现那条金蟒攻击的是一个幻影,而幻影已经变形成一个球形结界将金蟒罩在里面。
齐塔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露出的刀尖,血流如注中,他转过来看着管晨,“你——?”
管晨毫无情绪波动,“你,只是个随时可被取代的景物,而我是永生的。下次再打姜异的主意,我就把你从这个世界抹掉,”他抬手指向教室里那个球形结界,“就跟你的玩具一样。”
结界中,金蟒慢慢融化,然后化作金水,在地上凝结成泥样凹凸不平的一滩。齐塔看着,不甘如万箭穿心,却又不敢说话,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与此同时,幻术消失,所有围观的人、齐塔和他的跟班,都从幻术中被放出来,齐塔才发现自己胸口的刀并不存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而管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有那条向姜异出击的金蟒真的化为一滩金水。
再看管晨手边,原来早在齐塔说话时,管晨已经在姜异的书桌上刻好一个幻术法阵,并在齐塔吼叫时,将法阵扩张至整个学院的范围。所有人都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目瞪口呆。
如此轻松赢了,管晨也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一脸冷漠,在围观者屏息的注目里,他牵着姜异的手离开了法术学院,拥挤的走廊上从齐塔开始,人们自动站到一边让出了路,像敬畏一个恶的神祇一样敬畏管晨。
直至回到大法师塔的角楼——管晨和姜异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之后,管晨才有了神情上的波动,他看着姜异,有一点好奇,有一些忧虑,和关切。
“刚才怎么回事?”管晨问,“为什么你突然像对心神失去了控制?”
姜异愣愣地回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拿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武器。那个你问我,为什么我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姜异抬手摁住心脏的位置,“这里,很痛。”
管晨眼中泛过波澜,深褐色的瞳仁微微放大一下后,他带着一点惊喜的语调安抚姜异:“没事的,可能是元素能量的波动,让以前其他人的回忆扰乱了你的心智。”
“嗯,大概是这样。”姜异说,看向管晨。是,管晨很好,他不会是那个拿着可怕武器对自己提出可怕问题的人。
“齐塔有没有伤到你?”姜异想起刚才的战斗。
“怎么可能。”管晨懒懒地道,看了眼姜异的担忧神色,就转回头去,脸上是思考着什么的神情。
管晨看着角楼高处唯一的窗,眼神意味不明。“有时我也不知道,我讨厌的到底是像极了人的东西,还是人本身。”
姜异一愣,像极了人的东西?这是不是在说自己……?
想到此处,尽管他心底知道自己只是一堆被施以咒语模仿人类呼吸的铁块,却在这一刻感到真的呼吸困难。
管晨察觉,看着姜异,微微一笑,“傻子,不是说你。”眼神中那种密布的Yin云已经不见了。“你一个小铁人你懂什么,不要多想了。”管晨抬手刮了下姜异的鼻梁。
“我明明比你高啊……”姜异摸着自己的头顶说。
“怎么,你还想反抗?”管晨笑了,像叩门一样在姜异的心口用指节敲了三下,铁受到敲击的铮铮声响起,“你是我捡到的,是我敲开你这扇门,你一辈子是我的小铁人。”
姜异看着管晨的笑容。这是其他人都看不到的笑容。
他想起刚才管晨拉着他的手带他走过迷雾森林中的捷径。这些年,他不知这样跟在管晨身后走了多长的路,不知有多少次,什么都不在乎的管晨却为了自己出头。
管晨明明比自己要矮一点,瘦一些,可肩很宽,脖颈纤细,背面的衣料勾勒出他像龙翼一样嶙峋的肩胛,让他身形看起来修长挺拔。
雾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