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为什么不可能?脑子里的声音又说话了。
——因为他是岑凌啊!!!他那么厉害,那么优秀,那么……冷冷清清干干净净的,简直堪称完美,怎么可能会找一夜情?况且我也不信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脑子里的声音嗤笑他:那脖子上的吻痕又是怎么回事?吸的那么红那么深,简直像打了了烙印一样,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有主的,根据一夜情的基本法,普通炮友根本不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留痕迹吧,况且岑凌那个性子,也不可能让别人留下吧。
——有没有可能是对象?但有对象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妈的,你这话题不是又绕回去了吗,草,禁止套娃。
这个爱唱反调的小恶魔,总是在他思考这个问题时,不停地用一双烧红了的三叉戟戳他的脑神经,边戳边充满恶意地说:“厉害优秀,冷冷清清,干干净净?你怎么知道他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样子?说不定他其实是个下流婊/子呢,会躺在床上,让别人射进他的肚子里,然后张开双腿,看着黏腻白浊的东西从屁/眼里流出来。”
住口。
“你不是也梦到过上他的场景吗,你难道不反思反思?为什么他那么会,你正面Cao/他的时候,他那双腿是不是缠着你的腰肢不让你走,后/xue又是不是吸着你的鸡/巴让你舒服?他在勾/引你。”
住口,他喜欢陈舒云,梦里他喜欢陈舒云。
“别逗了,你确定他是直的吗?初中你们一起看av,岑凌连硬都没硬,高中那么多女生给他表白,一个都没成功,你天天哥哥哥地喊,真的了解过你哥吗?不说别的了,就后来那些传闻,说他找男的怎么怎么样,无风不起浪……”
Cao/你妈的,闭嘴!
这些话像咒语一样不停折磨着他,让他失眠,焦虑,像一个坏掉的停不下来的水车,不停地想这些问题。
在经历了好几个睡不着的夜晚后,邵骏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岑凌问清楚。这是停下水车唯一的办法。
他有岑凌的课表,知道他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是满课,一般满课情况下,岑凌都会回家吃饭,然后睡个午觉。他对岑凌规范生活习性的掌握简直达到了令自己骄傲的地步。
如果他动作快,说不定还能跟他一起吃午饭。而这次,他不会再让岑凌有机会岔开话,或者糊弄他了。
于是邵骏骑着自行车,一下课就往岑凌的公寓走,路上还拿了两斤提前订好的炖牛蹄筋,这是岑凌很喜欢吃的一家。
他没有提前跟岑凌说,因为这样就可以给他个惊喜。邵骏熟门熟路地找到岑凌家,虽然很久没来了,但自己应该还没被岑凌拉黑,他一边喜滋滋地想,一边把大拇指按在门锁上。
咔哒一声,锁开了。
邵骏推门而入:“哥——”
然后愣住了。
玄关处,一双马丁靴随意地摆放在那里,对岑凌过分熟悉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双鞋不是岑凌的,它比岑凌的脚大了一圈。
没等他继续发愣,餐厅里传来了一阵椅子擦过地面的突兀声响,紧接着岑凌匆匆忙忙地出来,脸上还带着诧异的表情:“阿骏?”
“哥,我——”邵骏猛地刹住话,瞪大了眼睛。
岑凌背后,一个人踢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餐厅踱步到了客厅。看见他,这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充满邪气和危险的笑容。
邵骏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沉重,瞳孔缩小,难以控制的怒火正从他的心底泛出来,提着牛筋的小臂绷紧到了极致。
他见过他,也知道他,更听过他,俞迟,虽然身为学生会书记,有着英俊张扬的外表和顶尖的成绩,私生活却极其糜烂,混乱不堪,在整个gay圈都是恶名远扬,完全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现实例子。
就这么个垃圾,放在岑凌脚边都会被嫌脏了鞋子的东西,此刻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岑凌家里,还敢当着他的面,大言不惭地问岑凌:“咦,今天你还约了别人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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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
岑凌是个几乎没感受过局促的人,他总是能得体地处理好所有事情,哪怕被喝多了的邵骏抓着Cao了一晚上,都没能让他感到局促。但此时此刻,他看看眼前似乎很生气的邵骏,又回头看见俞迟无辜地眨眨眼,承认,他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局促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装装淡定还是必须的。
岑凌淡定地给邵骏介绍:“这是俞迟,学生会书记,目前跟我一起工作的。”
又扭过头给俞迟介绍:“这是我弟,邵骏。”
“你好你好,”不同于邵骏完全拒绝友好的眼神,俞迟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设定,还好奇地问岑凌:“亲弟弟?你俩长得不像啊。”
邵骏刚想说关你屁事,少他妈套近乎,就听岑凌说:“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小时候住得近,经常在一起玩的。你等等啊阿骏,我给你找双拖鞋……”